一想到法宝需得灌灵温养才能续命,秦浩轩心里就堵得慌。若是真有了几件厉害法宝,单是日常温养的灵石消耗,就够压垮寻常修士了。他忽然想起那柄救过自己数次的无形剑,心头猛地一沉——那剑虽属飞剑,可这般霸道的威力,若是也需温养,所需灵石怕是个天文数字,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他定了定神,将缠在腕间的小蛇小心收好。没过多久,刑便绕着广场跑了三十里路回来,脸上满是不情愿,没好气地瞪着秦浩轩和叶一鸣:“查过了,没什么危险,就几只不长眼的小魔和冥魂,被我顺手吞了。”
“出路呢?”秦浩轩随口问道,心思还没从刚才的思绪里抽出来——小蛇生出神识的事透着蹊跷,无形剑的温养问题更像块石头压在心头。
刑撇了撇嘴,往地上一坐,拍了拍沾着尘土的裤子:“没找着。四周都是荒滩,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估摸着得往东边走,那边隐约有灵气波动,说不定藏着什么门道。”
秦浩轩“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叶一鸣看他有些走神,便接过话头:“东边有灵气波动?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为布置的?”
“谁知道呢。”刑打了个哈欠,“反正比这光秃秃的广场强,去看看总没错。”
秦浩轩这才回过神,抬头看向东方天际——那里的云层似乎比别处厚些,隐有微光流转。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襟:“走,去看看。”
不管无形剑需不需要温养,眼下先找到出路才是正经事。至于小蛇的变化……或许,该找个机会好好探究一番了。
“四周荒茫一片,哪有什么出路?”刑翻了个大白眼,语气带着嘲弄,“千里镜扫了几百里都没头绪,我绕三十里转一圈就能找着?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叶一鸣连忙打圆场,语气温和:“没关系,找不到也无妨。水府关闭时间一到,自会将我们传送出去,眼下离传送也就剩半个时辰了。”
秦浩轩这才松了口气,点头道:“那便在此处等半个时辰便是,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去。”
可念头刚落,他又想起个棘手问题,看向叶一鸣:“师兄,水府关闭时,不管是人是魔,都会被一并传送出去?”
叶一鸣点头的动作一顿,显然也意识到了——刑该怎么办?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忧虑。
秦浩轩沉吟片刻,看向刑,语气凝重:“我给你寻个故去之人的样貌,你化作他的模样,或许能混过去。不然以你现在的样子出去,怕是刚露面就会被围攻。”
刑虽面露不情愿,却也清楚其中利害——以他如今的状态,真要是落到人类修仙者堆里,怕是对方一人一道灵法,就能将他彻底击溃,根本无需秦浩轩师门长辈出手。
秦浩轩当即祭出千里镜,注入灵力,镜面泛起一层水波似的光晕,开始在水府的记录中搜寻。这人选必须是已故之人,且最好是他熟悉的——不然刑连对方的基本情况都不清楚,极易露馅。思来想去,还是本届新弟子最为妥当,扮老弟子要应付的过往太多,更难周全。
可新弟子足有两百人,要在水府的记录里找出符合条件的,无异于大海捞针。秦浩轩眉头微蹙,指尖在镜面上快速滑动,目光紧盯着不断闪过的影像,丝毫不敢懈怠。
秦浩轩握着千里镜的手转得发酸,镜中光影流转,扫过无数卷宗影像,半个时辰快耗尽时,他几乎要放弃,指尖却突然顿住——镜角一隅,一具被灵力封存的尸首静静躺着,正是他方才翻遍新弟子名录都没找到的花劳。
“找到了!”他精神一振,忙将镜面转向刑,“就他。”
镜中少年面色青白,却依稀能看出生前咋咋呼呼的模样。秦浩轩指尖点在镜面上,语气笃定:“花劳,张扬的跟班,跟你一样是扎根境,最出名的就是那张停不下来的嘴,人送外号‘话痨’,溜须拍马的本事在新弟子里排得上号。”
他抬眼看向刑,目光锐利起来:“你俩最像的就是这张嘴——他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你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只要你拿出糊弄人的本事,保准没人怀疑。”
说到这儿,秦浩轩忽然收了笑,指尖在镜沿重重一敲:“但有一条,你得应我。”
刑挑眉,等着他下文。
“太初教上下,无论是谁,你一根头发都不能碰。”秦浩轩的声音沉得像淬了冰,“尤其是这些新弟子,都是些没经历过风浪的孩子。你要是敢动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