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种资质本就比灰种强上数倍,辅导师兄又都是顶尖人物,这次总该拿出些真本事,可别叫我们失望才好!”
众人目光灼灼,既有对张扬好运的艳羡,更揣着对紫种弟子的期待,议论声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张扬正被刑的马屁拍得浑身舒坦,刚要再说句场面话,那道高亢的通报声突然炸响在广场上空,像一道惊雷劈得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二滴?”刑的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转头看向通报声传来的方向,只见慕容超正被几位长老围着,手里捧着个莹润的玉瓶,瓶身上还沾着水府深处的青苔——显然是刚从灵脉源头采来的。
张扬的手指攥得发白,方才被“五十点贡献值”撑起来的得意,此刻像被戳破的气球般瘪了下去。他望着人群中被簇拥的慕容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那枚刚被登记入库的玉瓶,喉结滚动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句:“……运气好罢了。”
刑哪敢接话,只讪讪地挠挠头。周围的议论声已经转向,原本投向张扬的羡慕目光全飘向了另一边,有人咋舌:“十二滴!这慕容超是把水府的灵液泉眼给搬来了?”“难怪九长老要追加三十点,这数量抵得上往年三个月的采收量了!”
张扬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憋闷,拍了拍刑的肩膀,语气却没了方才的轻快:“走了,回去修炼。”只是转身时,脚步明显沉了几分——方才那志得意满的劲头,早被那声通报碾得稀碎。
秦浩轩站在廊下看得清楚,指尖捻着枚刚摘的灵叶轻轻碾碎,眸底掠过一丝了然。这水府深处的钟乳灵液本就稀有,能采到四滴已算难得,十二滴背后不知藏着多少凶险,慕容超敢拿出来,怕是早有后手。他瞥了眼张扬的背影,无声叹了口气——修仙路上,得意太早,往往摔得更疼。
另一队的队列里,慕容超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玉瓶轻轻放在案几上。那玉瓶通体莹白,沾着水府深处特有的湿冷气息,瓶身还凝着细密的水珠——显然是刚从灵脉最深处取来的。
负责清点的长老指尖刚触到瓶身,动作便是一滞。他抬眼看向慕容超,见对方神色平静,不似作伪,才深吸一口气,缓缓拔开瓶塞。刹那间,一股清冽的灵气顺着瓶口漫溢开来,带着钟乳石特有的甘润,竟在案几上空凝成了细碎的冰晶,转瞬又化作雾气袅袅升起。
“这……”长老喉结滚动,声音里难掩惊惶与狂喜,他倾斜玉瓶,视线紧紧追随着那些坠向玉盘的液珠——一滴,两滴……直到第十二滴灵液稳稳落定,在玉盘中聚成一汪莹润的水洼,他才猛地抬头,看向队列前方的九长老,声音都在发颤,“九长老,您看!”
九长老正捻着胡须点评张扬的四滴灵液,闻言转过身,目光落在玉盘上那十二滴饱满的灵液上时,花白的眉毛骤然扬起,手中的茶盏一晃,滚烫的茶水溅在袍角也浑然不觉。他快步上前,俯身细看,指尖轻轻拂过玉盘边缘,感受着那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灵气,眼底的惊涛骇浪渐渐沉淀为深深的惊叹。
“好小子!”九长老直起身,一掌拍在慕容超肩上,力道不轻,却满是赞许,“水府深处的‘凝露泉’三百年才蕴出一滴纯粹灵液,你竟能一次取来十二滴?莫不是寻到泉眼核心了?”
慕容超垂眸颔首,语气平淡无波:“侥幸罢了,误入泉眼时恰逢灵液喷发,便顺手收了。”
这话听似轻描淡写,队列里却响起一片抽气声。谁都清楚,水府深处的凝露泉周围盘踞着千年寒蛟,寻常弟子连靠近三尺都难,更别提在灵液喷发时近身——那等灵气暴动的时刻,稍有不慎便会被撕碎经脉,这哪里是“侥幸”二字能概括的。
九长老何等通透,自然听出了话里的隐情。他望着慕容超袖口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那里还残留着寒蛟爪痕的焦黑印记,眼底的赞许又深了几分。他转头看向另一侧的张扬,见对方虽因被比下去而面色涨红,却仍挺直着脊背,不由捋着胡须笑了。
今年的新晋弟子,倒是个个藏龙卧虎。
张扬的四滴灵液虽不及慕容超的数量,却胜在精纯,每一滴都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显然是从百年难遇的“聚灵窟”中采得;慕容超的十二滴更是惊世骇俗,这份胆识与机缘,纵观近十年入门的弟子,也寥寥无几。
九长老的目光掠过队列末端那三个身着紫纹袍的弟子,眼中渐渐浮出期冀。灰种弟子已交出如此答卷,那几个被寄予厚望的紫种呢?他们潜入水府最险的“噬灵渊”,又会带回怎样的惊喜?
日光透过水府入口的结界照进来,落在案几上那两汪灵液上,折射出璀璨的光。队列里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悄悄投向那三个紫种弟子的方向,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沉甸甸的,浸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