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了,竟摔碎了!”孙长老捏着血珠,见裂纹已深及内里,面色骤然一变,随即重重叹了口气,难掩脸上的心疼。他此番奉掌教谕令而来,明面上是缉拿血妖,暗地里还有个秘密使命——活捉血妖,取这血珠。如今功亏一篑,怎不叫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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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妖一死,体内血珠便会自行龟裂,灵气散逸得无影无踪。若想得到一枚完整血珠,除了等血妖寿终正寝,便只剩一个法子——趁其活着时,以秘法强行逼出。
这血珠虽诞于邪术,是修仙界避之不及的禁忌,其价值却无人敢小觑。当年剿灭血妖神教一役,《血妖大法》随教主焚身成灰,传世血珠也在那场浩劫中损毁殆尽,如今存世的已是凤毛麟角。
于宗门而言,血珠更是关乎兴衰的秘宝。仙婴道果境的老祖宗们,修为已至瓶颈,寿元将尽时,每多活一日都是宗门的底气。钟乳灵液炼制的寿元丹虽能增寿,却受限于材料稀缺;而血珠,恰是另一条险路——若能得一枚完整血珠,便可为寿元将尽的老祖宗续上性命,宗门便能凭这份依仗再多兴盛百余年。
正因如此,即便明知血珠沾着血腥,仍有不少势力在暗中搜寻。毕竟,对濒临衰败的宗门而言,禁忌的邪祟,有时比空守的道义更能续命。
太初老祖虽绝不会行那化身为血妖的险招,却能从血珠的灵韵中窥得几分天地玄机,为寿元延续另辟蹊径——这正是血珠于宗门而言最隐秘的价值。
此刻,执法队的弟子们望着地上两头血妖的尸身,瞳孔骤缩。那狰狞的獠牙与泛着黑红的利爪尚未褪去,清晰昭示着它们仙苗境二叶的修为。而场中,唯一能与这场面扯上关系的,只有秦浩轩。
屋子角落里,“花劳”仍一脸惊魂未定,扎根境的气息抖得像风中残烛,任谁都看得出与这斩杀无关。
“仙苗境一叶……杀了两头二叶血妖?”有弟子失声喃喃,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要知道,跨阶应战已是难事,以一敌二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秦浩轩身上的灵力波动虽紊乱,却未显溃败之象,显然并未付出惨痛代价。
孙长老捡起地上龟裂的血珠,指腹抚过那些蛛网般的裂痕,一声轻叹里藏着惋惜:“可惜了这百年难遇的灵物……”
话音未落,执法队弟子们看向秦浩轩的目光已彻底变了。先前的轻视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混杂着敬畏与惊叹的神色。有人攥紧了手中的法器,有人下意识挺直了脊背——能单枪匹马斩落两头高阶血妖,这等实力,足以让任何人心生敬佩。
“秦师兄好身手!”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低低的赞叹声此起彼伏,像潮水般漫过整个屋子。秦浩轩站在血妖尸身旁,衣摆沾着几点血污,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可在众人眼中,那平静里藏着的,是足以震慑宵小的锋芒。
“真是变态,血妖那身子骨,强度和敏捷度哪样不是拔尖的?”
“这俩血妖也算倒了血霉,偏巧撞上秦浩轩——他可是出了名的‘暴力狂’,仙苗境十二叶的修仙者都被他揍翻过,门派‘活捉血妖’的密令,这下彻底泡汤了。”
验明血妖真身,执法弟子抬着两具尸体往焚化炉去,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孙长老攥着两颗龟裂的血珠,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刚要转身离开,刑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雀跃:“长老,咱秦师兄亲手解决了血妖,为门派除了大害,这等大功,是不是该有奖励?”
孙长老脚步一顿,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掌教的命令还在耳边回响——“务必活捉,留活口研究”,可眼前这两颗布满裂纹的血珠,分明是血妖毙命的铁证。他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刑这话像根火星,“啪”地引燃了怒意。活捉的差事办砸了,竟还有人惦记着奖励?他回头瞪着刑,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冰:“奖励?等掌教问起‘为何违令杀妖’,你看他秦浩轩能不能担住这罪过!”
空气瞬间凝固,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挠着头往后缩了缩。周围的执法弟子也都噤了声,谁都看得出,孙长老这火头,一半是冲秦浩轩的“先斩后奏”,一半是为自己没完成任务的焦虑。焚化炉的火光映着众人的脸,明暗不定,只有那两颗血珠在孙长老的掌心,折射着冰冷的光。
血妖既已伏诛,灵田谷重归平静,这本是大功一件。可孙长老心里憋着股火——掌教吩咐过要活捉,如今人已被打死,回头该怎么交差?若不是顾忌此事影响恶劣,诛杀血妖终究算桩喜事,对着功臣发飙传出去不好看,他早已发作。
强压着心气,孙长老瓮声瓮气吐出个“有”字,从怀中摸出一百块下品灵石,丢给秦浩轩:“这是杀妖的奖励。”这本是没定数的事,被刑一搅和,他自觉不给些实在东西说不过去,只好自掏腰包凑了这份奖励。
秦浩轩接过灵石,笑着谢道:“多谢孙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