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雨林深处的婚约

花粥轻轻拍着肖雅的背,手掌贴着她的后背慢慢顺,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她,另一只手伸到肖雅脸颊旁,用指腹轻轻把沾在她脸上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能摸到肖雅头发上残留的薰衣草香,混着点旅途的薄汗,她笑着叹了口气,眼里满是疼惜:“我也想你,听张叔说你在梵蒂冈受委屈了?下次再出去,可不能让你一个人跑了,一定要让袈沙多带几个靠谱的保镖跟着,不然我这心都悬着。”

说着,她突然低头看了看肖雅埋在肩窝的脑袋,嘴角勾起点打趣的笑,声音里带着点促狭:“哟,都开始叫‘老公’了?这才分开几天啊,甜死了——我记得以前你还跟我说‘袈沙就是个木头’,现在倒好,一口一个‘老公’,我这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肖雅一听,脸瞬间红透了,从花粥的肩窝里抬起头,耳朵尖都泛着粉,赶紧往花粥怀里又埋了埋,声音更小了:“姐姐!你别笑我嘛!”花粥被她逗得更笑,拍着她背的手都轻颤了,连眼角的细纹都笑得更深了。

肖雅从花粥怀里抬起头时,眼尾还沾着点没擦干的软意,瞳孔却亮得像落了满眶的星星——映着花粥裙摆上细碎的银线反光,还映着远处旅人蕉的翠绿,连眼仁里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她没松开抱着花粥腰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拉过花粥的右手,指尖顺着花粥的指缝滑下去,最后稳稳攥住了花粥的无名指。

那根手指上套着枚素圈银戒,是肖雅去年给花粥挑的生日礼物——银戒是老银匠手工打的,没有多余的花纹,只有戒圈内侧刻着个极小的“粥”字,边缘被花粥戴了快一年,磨得格外温润,连银面都泛着淡淡的包浆。肖雅的指尖轻轻蹭着戒圈,像在确认什么,耳尖却慢慢红了——从耳尖的淡粉,渐渐染到耳垂,连脖颈都透着点薄热,像被雨林的阳光轻轻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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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声音轻得像怕碰碎了空气,每说一个字都轻轻顿一下,指尖还无意识地攥紧了花粥的手指:“姐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我想跟袈沙领证,你能不能帮我们做证婚人呀?我昨天在飞机上问过法务部的老陈了,他说只要有见证人签字就行,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除了姐姐,我想不出更合适的人了。”说着,她还悄悄抬眼瞟了花粥一下,像个等着被认可的小孩,连嘴角都微微抿着。

花粥愣了一下,手里的柠檬水都顿了半秒,杯壁的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溅起个小小的湿痕,很快就被风吹干了。她看着肖雅亮闪闪的眼睛,还有那红得快要冒烟的耳尖,突然“噗嗤”笑出声,肩膀都跟着轻轻颤了一下,眼里的温柔像要溢出来。她伸出左手,指尖带着点柠檬水的微凉,轻轻捏了捏肖雅的脸颊——能感觉到肖雅皮肤下细细的血管在轻轻跳,软得像刚蒸好的糯米糕,一捏就能陷下去似的。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的?”花粥的声音里带着点笑腔,还有点假装的“嗔怪”,眼底却全是疼惜,“我求之不得呢!你要是敢不找我,我今天就得拉着你在这雨林里转三圈——咱们雷朵的小公主结婚,证婚人除了我,还能有谁?想当年你才到我腰那么高,穿着小粉裙子跑过来喊我‘姐姐’,现在都要跟人领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可没等肖雅刚要扬起的嘴角完全展开,那点笑意突然像被风轻轻按了暂停键——她抿紧了唇,下唇被牙齿轻轻咬着,压出道浅浅的白痕,原本搭在花粥腰上的手慢慢收回来,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花粥真丝袖口的银线绣纹。指甲盖轻轻蹭过细腻的丝线,把几根疏落的银线勾得微微发翘,声音也比刚才低了些,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确定,像在说一件藏了很久的心事:“姐姐,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找到我的亲生父母了。”

花粥手里的玻璃杯猛地顿住,杯沿悬在半空,刚从杯壁凝住的水珠顺着光滑的玻璃往下滑,“嗒”地一声滴在青石板上——溅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湿痕,浅得像滴了滴露水,雨林的风一吹,没两秒就干得只剩一点几乎看不见的浅印。她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慢慢收了,眼尾那点温柔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疑惑,连握着杯子的手都下意识地收紧了些,指腹蹭过杯壁的水波纹。她往前凑了半步,身子微微前倾,连声音都放低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确认,生怕自己听错了:“亲生父母?是你之前翻旧照片时跟我提的那对吗?就是你说,小时候把你放在巴黎圣母院旁边那个小教堂门口的那对?你还说,当时你怀里揣着块绣了薰衣草的小方巾,对不对?”

肖雅用力点了点头,攥着花粥袖口的指尖力道又重了些,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连手背细细的小血管都隐约露了出来。她盯着花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像在把碎成片的记忆慢慢拼起来:“嗯,就是他们。他们是法国‘暗夜’集团的人——你还记得吗?去年雷朵跟‘暗夜’合作过波尔多红酒贸易,当时你还跟我吐槽,说他们派来的对接人太死板,连样品的品鉴时间都要卡到分钟。他们的总部就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旁边,一栋浅灰色的写字楼,顶层全是他们的办公室。”

她顿了顿,喉结轻轻动了下,像是在平复翻涌的情绪,接着往下说:“我这次在巴黎逛‘Le Bon Marché’(乐蓬马歇百货)的时候,在二楼的珠宝区碰见她的——她穿了件酒红色的丝绒长裙,戴了顶黑色的小礼帽,手里拎着个米白色的爱马仕包,看着特别优雅。最开始我没敢认,直到看见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铂金项链——吊坠是个小小的月牙形,上面用微镶工艺嵌了圈碎钻,中间还刻着朵迷你的薰衣草,跟我小时候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我小时候那条是妈妈留下的,吊坠后面还刻着我的小名‘雅雅’,当时我还跟你说,这是我唯一的念想。她那条项链后面也刻了字,只是刻的是‘安妮’——后来我鼓起勇气跟她搭话,聊了两句才知道,她就是我妈妈,‘暗夜’的董事长就是我爸爸。他们说,当年是因为集团出了危机,怕连累我,才暂时把我放在教堂门口的,这些年一直在找我……”

花粥的眼睛“唰”地一下睁大了,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手里的玻璃杯在掌心晃了晃,杯底差点磕到青石板——她赶紧用另一只手托住杯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浅黄的柠檬水顺着杯壁晃出杯口,沿着透明的玻璃往下淌,溅在她手背上,凉得她指尖轻轻颤了一下。水珠在她浅米色的真丝袖口晕开一小片湿痕,像朵小小的水渍花。

她死死盯着肖雅,语气里满是震惊,连声音都比刚才高了些,带着点没缓过神的急促:“‘暗夜’集团?就是那个做奢侈品供应链,去年跟我们合作波尔多红酒,派来的对接人连‘单宁浓度’都要跟我们争半小时的‘暗夜’?他们怎么会……”话没说完,她瞥见肖雅眼底悄悄浮起的紧张——肖雅的指尖又开始轻轻抠她的袖口,耳尖的红也淡了些,反而透着点不安,花粥立刻放缓了语气,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轻轻摸了摸肖雅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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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腹还带着点柠檬水的微凉,蹭过肖雅柔软的发顶,把几缕被风吹翘的碎发按下去,动作软得像在摸易碎的,连声音都裹了层温意:“傻妹妹,不管你爸妈是谁,你永远是雷朵的小公主,是我花粥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别说证婚人了,就算你要我帮你扛着婚纱跑遍雨林,我都愿意。”

她顿了顿,又笑着补充,眼里的温柔像要溢出来:“证婚人我当定了,不仅要当,到时候还要陪你去挑婚纱——就去你上次说的那家巴黎高定店,我帮你跟裁缝师傅说,裙摆要加三层薰衣草刺绣,领口还要缀你喜欢的哑光珍珠,保证让你穿得像从花田里走出来的小仙女。”

肖雅一下子笑了,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梨涡陷得深深的,刚才憋在眼眶里的眼泪转了圈,又被她硬生生忍了回去,只在睫毛上沾了点细碎的光。她伸手抱住花粥的腰,脸往花粥的肩窝里蹭了蹭——花粥的真丝裙子滑滑的,蹭在脸上像裹了层软纱,还带着淡淡的檀木香,她声音里满是依赖:“谢谢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跟你说完,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我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花粥的肩膀——掌心能感觉到她真丝裙子的顺滑,下面是她稳稳的肩膀,没有一丝颤抖,像能扛住所有事似的。“谢谢,”我声音放得轻,“有你当证婚人,小雅肯定能睡个安稳觉了。”

花粥笑着点头,侧身往旁边让了让,指了指不远处的办公楼:“谢什么,都是一家人。”她手指的方向,是栋浅棕色的老松木建筑,木头表面刷了清漆,能看见里面深浅交错的木纹,有的地方还留着当年工匠凿过的浅痕,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屋顶铺着深灰色的陶瓦,瓦边翘着小小的弧度,像展翅的小雀,瓦片缝里还长着几株小小的瓦松,是雨林特有的顽强;屋檐下挂着串拳头大的黄铜铃,铃身被常年的雨水淋得泛着暗哑的光,风一吹就“叮铃叮铃”响,声音脆得像碰了碎冰,还带着点老铜器特有的厚重感。

“领证的手续我早就让法务部的老陈准备好了,”花粥又说,眼里带着点调侃的笑,故意往肖雅那边瞟了一眼,“就在二楼最里面的法务办公室,文件都盖好集团的红章了,连照片的位置都留好了,现在去就能办。省得你这小丫头晚上睡不着觉,翻来覆去想‘证婚人答应了,什么时候能领证呀’。”

肖雅一听,脸又红了,赶紧往我身后躲了躲,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惹得花粥又笑出了声,连屋檐下的铜铃都跟着晃,响得更欢了。

肖雅拉着我的手,指尖因为期待而微微出汗,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暖得发烫。她的白色帆布鞋踩在老松木楼梯上,发出“噔噔”的轻响——楼梯板是几十年的老料,被无数人踩出了温润的包浆,木纹里还藏着点雨林的潮气,踩上去的声音不刺耳,反而带着点沉闷的回响,像支轻快的小舞曲。她走得有点急,裙摆偶尔会蹭到楼梯栏杆,米白色的棉麻布料扫过深色的木栏杆,留下道浅浅的痕,又很快消失不见。

花粥跟在我们身后半步远,手里端着那杯柠檬水,冰块已经化了一半,杯壁的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滴,她特意用纸巾垫在杯底,没让水渍沾到衣服。偶尔她会喝一口,柠檬水的清苦味在嘴里散开,她却笑得温柔,眼神一直落在肖雅的背影上——像看自家刚长大的妹妹,带着点欣慰,又有点舍不得,偶尔还会轻声提醒:“小雅慢点走,最后两级楼梯有点滑,上次老陈还在这儿摔了个趔趄。”

很快就到了法务办公室门口。门是整块深胡桃木做的,木材的纹理像幅深浅交错的画,有的地方深如墨,有的地方浅如棕,是老木匠精心挑选的料。门中央刻着雷朵集团的狮徽,狮子的鬃毛刻得根根分明,用的是阴刻工艺,边缘还描了圈细银线,在光线下泛着淡亮;狮子的眼睛是颗小小的黑玛瑙,嵌在木头上,显得格外有神。门把手上包着层厚铜皮,被 years 的手摸得发亮,包浆温润得能映出手指的影子,握上去带着点微凉的金属感,却不冰手。

我伸手推开门,门轴因为常年保养得好,只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老人的呢喃,亲切又熟悉。一股淡淡的檀香立刻扑面而来——不是刺鼻的香精味,是海南沉香特有的醇厚香气,从办公桌角落的铜制香薰炉里飘出来,炉身是复古的饕餮纹,里面的香灰被老陈理得整整齐齐,只留着一截燃到一半的香,青烟细细的,在空气里慢慢散开,老陈总说“这香能静心,签文件的时候不容易慌”。

办公室里的布置透着老陈的细心:靠墙的书架是深棕色的实木款,分了五层,每层都摆着按年份分类的文件,标签是手写的楷体,墨色均匀,没有一点涂改;最上面一层没放文件,反而摆了四盆多肉——是肖雅上次来的时候送的,有两盆玉露,叶片饱满得像含着水,顶端的窗面晶莹剔透,还有两盆桃蛋,叶片粉嘟嘟的,边缘带着点红,老陈每天都会用小喷壶给它们浇水,连叶片上的灰尘都擦得干干净净,现在长得比肖雅送的时候还壮实。

小主,

靠窗的办公桌是胡桃木的,和门同个材质,桌面被擦得一尘不染,连一点划痕都没有。桌上摆着两份叠得整齐的文件,用银色的回形针别着,回形针是磨砂款的,不会反光刺眼,文件右上角还贴着张浅黄的便签,是老陈的字迹:“已核对信息,盖好公章,可直接签字”。旁边放着本红色的结婚证,封面是绒面的,摸起来像天鹅绒一样软,上面的“结婚证”三个字是烫金的,字体是端庄的宋体,边缘还压着缠枝莲的花纹,花纹凸起的部分能清晰摸到,指尖划过的时候,能感觉到工艺的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