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怀跟在她身后，步伐沉稳。山间的空气和运动，让他冷白的肤色染上了一层薄红，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依旧不太习惯长时间暴露在户外和人群中，但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听着她偶尔回头跟他分享发现某处绝佳景色的兴奋声音，那份不适感似乎也变得微不足道。

在一个稍陡的坡道，温念初脚下不小心滑了一下，轻呼出声。

几乎是同时，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胳膊。

“小心。”沈聿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温念初站稳，回头对他笑了笑：“没事。”

他却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微微用力，几乎是半扶半抱地，帮她稳稳地登上了那一小段陡坡。直到她完全站定在平坦处，他才缓缓松开了手。

掌心残留着她手臂肌肤的温热触感和衣料的摩擦感。沈聿怀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产生擦拭的冲动，只是默默收拢手指，仿佛要将那陌生的、却并不令人排斥的暖意留住。

温念初将他这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她知道，每一个这样自然的触碰，对他而言，都是一次小小的胜利。

他们终于登上了最高的观景台。极目远眺，层林尽染，漫山遍野的红叶在秋日阳光下如同燃烧的火焰，壮丽非凡。山风拂过，带来沙沙的声响和浓郁的秋的气息。

“好美啊……”温念初惊叹着，举起相机，不停地调整角度拍摄。

沈聿怀站在她身侧，目光却更多落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被山风吹拂起的发丝，看着她因兴奋而格外明亮的眼眸，看着她专注透过镜头捕捉美好的侧脸……这鲜活而生动的她，比眼前任何风景都更让他移不开眼。

温念初拍完一组照片，心满意足地放下相机，一转头，正好撞进他深邃专注的目光里。

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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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景台上还有其他游客，笑语喧哗。但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模糊、远去。只剩下彼此眼中清晰的倒影，和胸腔里共振般的心跳声。

沈聿怀看着她，看着她被阳光晒得微红的脸颊，看着她眼中映着的自己和漫山红叶。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促使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