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更紧地回握住他的手，指尖悄悄嵌入他的指缝，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十指交扣。

沈聿怀的瞳孔微微收缩，感受到她手指的嵌入，那更加亲密的接触方式让他呼吸一滞，但他依旧没有挣脱，反而微微收拢手指，回应了她的缠绕。

两人就这样，在机场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静静地站着，旁若无人地十指紧扣。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穹顶洒下，为他们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过了好一会儿，沈聿怀才像是终于确认了她真的回来了，轻轻松开了手——不是推开，而是极其自然地转而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车。

“走吧，”他侧身让她走在自己身侧，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稳，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柔，“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

回公寓的路上，车厢内气氛静谧而温馨。温念初靠在椅背上，时不时偷偷侧头看他专注开车的侧脸。他似乎清瘦了一点，下颌线更加分明，但整个人的气质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得难以接近，眉宇间凝绕着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晕。

他也变了。因为她的离开，也因为她的归来。

回到公寓，推开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但温念初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不同。玄关处多了一双柔软的、女士的毛绒拖鞋，是她喜欢的浅灰色。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瓶新鲜的白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她常用的那款柑橘香薰的味道。

他不仅计算着她归来的日子，还细心地准备了这一切。

温念初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鼻子一酸，感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沈聿怀将她的行李放好，转过身，就看到她站在门口，眼眶红红地看着客厅。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怎么了？”他问，声音很轻。

温念初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了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