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柏悦酒店顶层的套房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恍若一条坠满宝石的河流。室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温柔地勾勒出相拥而坐的两人轮廓。
明天,他们将返回苏黎世。
行李已经大致收拾妥当,整齐地立在墙边。空气中少了前几日的奔波与紧张,弥漫着一种任务圆满完成后的松弛,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对即将到来的短暂分别(指离开北京)的淡淡眷恋,与对回归二人世界的隐隐期待。
温念初洗完澡,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裙,蜷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最后一遍浏览着展览期间媒体发布的精彩评论和观众留言。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满足而恬静的笑意。这次国内之行,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事业的里程碑,更是一次心灵的淬炼与确认。
沈聿怀从书房处理完工作邮件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暖黄的光晕笼罩着她,湿润的发梢贴在白皙的颈侧,睡裙的吊带滑落一边肩头,露出精巧的锁骨和一片细腻的肌肤。她看得专注,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模样,落在某人眼中,是何等的活色生香。
他的目光在她肩头那片肌肤上停留了一瞬,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曾经,这样的画面会立刻触发他内心的警报,带来生理性的不适与回避。但此刻,他感受到的,只有胸腔里那股汹涌的、名为“渴望”与“占有”的暖流,纯粹而炽热。
他缓步走过去,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她对面,而是极其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沙发因他的重量而微微下陷,温念初从平板屏幕上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毫无防备的、带着水汽的柔软笑容:“忙完了?”
“嗯。”他应了一声,目光却并未从她脸上移开,反而像是被粘住了一般,流连在她因热气蒸腾而泛着粉红的脸颊和那双映着灯光的、亮晶晶的眼眸上。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毫不掩饰的情绪,让温念初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地并拢了滑落的吊带,脸颊更红了些,小声嘟囔:“……干嘛这样看着我?”
沈聿怀没有回答。他伸出手,不是去拿她手中的平板,而是目标明确地,轻轻抽走了那个碍事的电子设备,随手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极其轻柔地,落在了她刚刚拉好吊带的、圆润的肩头上。
!!!
指尖与肌肤直接相触的瞬间,两人俱是微微一颤。
对温念初而言,那触感清晰得如同烙印,微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属于他的力度和意图。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细微的纹路,以及那之下,似乎压抑着某种滚烫情绪的战栗。这不是练习,不是安抚,更像是一种……带着明确探索与欣赏意味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