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件带着体温的羊毛毯轻轻披在了她肩上。沈知意讶然回头，看到陆西辞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眼下有着与她相似的淡淡青黑，显然也熬夜了。

“怎么起来了？”她轻声问，顺手保存了文件。

“听到你这边有动静。”陆西辞很自然地俯身，从后面拥住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看向屏幕，“进度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几个转场有点生硬，正在和剪辑师沟通。”沈知意放松地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暖，驱散了凌晨的寒意。她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不高，轻声问：“你那边……不顺利？”

陆西辞沉默了片刻，将脸埋在她颈窝，深吸了一口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淡香，闷声道：“查到点东西，‘镜界’可能和我哥的事有关。”

沈知意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反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确定吗？”

“证据链还不完整，但指向性很强。”陆西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们比赵志雄藏得更深，更狡猾。”

沈知意转过身，捧起他的脸，在台灯昏暗的光线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就把他们挖出来，连根拔起。就像当初对付飓风一样。”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充满了对他的信任和支持，“我帮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陆西辞看着她，心底那片因往事和阴谋而冰封的角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掌心：“嗯。”

他没有详细说查到了什么，她也没有追问。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需要事无巨细汇报的阶段，彼此心照不宣，知道对方正在为什么而战，并且会毫不犹豫地成为对方最坚实的后盾。

“天快亮了。”沈知意看向窗外，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我有点饿了。”

陆西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两人没有惊动佣人，默契地一起走进厨房。沈知意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吐司，陆西辞则熟练地打开了咖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