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手肘支着扶手，指尖撑着下巴，目光落在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上。小秘书认真起来的样子……啧，和平日里一丝不苟汇报工作的模样，又有些不同。聚光灯下，她冷静的侧脸线条，专注时微微抿起的唇瓣……秦川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滑向某个不太符合当前学术氛围的方向。他赶紧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一下：禽兽啊秦川，人家在搞科研呢！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察觉到一道目光的注视。不是来自台上，而是来自侧前方。他微微偏头，恰好撞进一双含着浅浅笑意的冰蓝色眸子里。

希罗娜不知何时微微侧过了身，正看着他。金色的发丝垂落颊边，柔和了她身为冠军的锐气。

“你好？”她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独特的、如同玉石轻击的悦耳质感，清晰地传入秦川耳中。

秦川瞬间回神，脸上那点慵懒和走神迅速收敛，换上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你好，希罗娜小姐。”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与荣幸，“能被神奥冠军认识，我这样的小人物真是受宠若惊。”

希罗娜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些，笑意染上眉梢：“如果能让山梨博士和大木博士都赞不绝口的人还算是‘小人物’，那恐怕我也要归类其中了。”她目光转向台上正在展示一组复杂空间曲率数据的奥利薇，“台上这位才华横溢的报告者，是你的助手？”

“是我的秘书，”秦川点头，目光也重新落回奥利薇身上，眼底带着一丝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混合着欣赏与某种隐秘联系的光芒，“非常能干的秘书。”

“你的眼光的确非凡，”希罗娜由衷赞道，看着奥利薇在台上挥洒自如的气度，“她的能力，担得起今日这份瞩目。”

“如果奥利薇听到冠军这样的评价，大概会高兴得睡不着觉。”秦川轻笑。

“我听山梨博士和大木博士提起，”希罗娜的目光重新落回秦川脸上，带着一丝探究与纯粹的兴趣，“你同样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训练家？”

“初出茅庐，不值一提。”秦川回答得相当干脆，笑容坦荡。

希罗娜忍不住轻笑出声，优雅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掩住唇瓣，灰色的眼眸弯成了月牙：“秦川先生，过分的谦虚可就不够坦诚了哦。能让那两位见多识广的老人家都赞不绝口的‘新人’，恐怕整个宝可梦世界都找不出几个。”她放下手，眼中闪烁着属于强者的、跃跃欲试的光芒，“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研讨会结束后，能和秦川先生交流切磋一番？”

“轻点打。”秦川立刻举起一只手做投降状，表情无比诚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怂”。这毫不做作的认输姿态，再次成功逗笑了希罗娜。她掩着嘴，肩膀微微耸动，眉眼弯弯地看着秦川，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新大陆。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综上所述，基于该模型的极巨化能量稳定引导方案，在关都、城都、神奥三地共计十七处不同能量环境的测试点，均取得预期效果，能量逸散率低于安全阈值百分之零点五。”奥利薇清晰有力的声音为报告画上句号。她微微鞠躬，“我的报告完毕，谢谢大家。”

短暂的、近乎凝滞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