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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标记确实如此,比例尺和坐标与我们行进过的路段基本吻合。但是……”秦朗保持着技术军官特有的谨慎,“资料年代久远,至少是十五年前的存档,无法保证那里的设施没有被自然侵蚀或人为破坏。”
“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顾锦城用未受伤的手臂撑起身子,剧烈的动作让他眼前一阵发黑,他强行稳住身形,“出发!目标,废弃监控站!保持最高警惕,交替掩护前进!我们不确定‘秃鹫’是否也知道这条路线!”
小队再次如同暗影中的溪流,在狭窄、崎岖、时而需要匍匐通过的巷道中艰难前行。顾锦城每一步都迈得异常沉重,仿佛双腿灌满了铅,伤口的每一次牵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要咬碎牙关才能忍住到嘴边的闷哼。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升高,喉咙干渴得像要冒火,这是失血和伤口感染可能正在加重的危险信号。
就在这时,前方负责探路的一名队员突然举起紧握的拳头,做出了标准的“停止前进,发现情况”的战术手语!整个小队瞬间凝固,所有枪口依据各自负责的扇形区域,无声而迅捷地指向了黑暗的前方,紧张的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队长!”探路队员压低声音,通过手势和极其轻微的唇语配合报告,“前方左侧岔路,发现活动痕迹!脚印很新,覆盖了我们的旧尘!还有……这个!”
顾锦城示意小队保持隐蔽警戒,自己则借助岩壁的天然掩护,忍着剧痛,小心翼翼地匍匐靠近岔路口。秦朗紧随其后提供掩护。强光手电以特定角度扫过岔路入口的地面,果然看到了一串凌乱但方向明确的新鲜脚印,脚印的纹路与他们所穿的制式军靴截然不同。而在脚印旁边,几滴尚未完全凝固的、呈现暗红色的血迹异常刺眼!
不是他们的血。
是“秃鹫”的人!他们也在这片迷宫般的备用通道里活动!而且,有人受伤了!这或许意味着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或者……是在塌方中受了伤。
追踪血迹,可能找到敌人,获取情报,甚至直接找到任务目标?还是避开风险,按照原计划前往可能带来生机的监控站?
新的抉择,伴随着未知的危险与潜在的契机,再次残酷地摆在了体力与意志都逼近极限的顾锦城面前。他能感觉到握住枪柄的手因为脱力和发烧而在微微颤抖。他空着的另一只手,再次紧紧按在了胸前的口袋上,那支药剂硬物的轮廓,仿佛能传递来一丝遥远地面上的温暖和力量。
墨涵,如果你在这里,以你的冷静和智慧,你会如何分析这险恶的局势?你会希望我如何选择?
他深吸了一口充满粉尘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气,将这口气深深地压入肺腑,仿佛要将所有的犹豫、痛苦和虚弱都一同压下去。眼中闪过一抹孤注一掷的决断光芒。
“秦朗,派‘鹰眼’(小队中的侦察兵代号)前出五十米,谨慎侦查血迹去向,评估敌方人数和状态,记住,只是侦查,严禁交火,五分钟后无论有无发现,必须返回!其他人,”他转向剩下的队员,声音低沉而坚定,“跟我来,我们按原计划,加速前往监控站。动作要快,保持安静!我们和敌人……可能就在同一片黑暗里擦肩而过。”
地底与地面的双重赛跑,进入了更加扑朔迷离、危机四伏的阶段。宋墨涵正带着专业的救援力量和渺茫却真实的希望奔赴前线,而顾锦城,则在深渊的回响中,与隐藏的敌人、恶劣的环境以及自身不断流逝的生命力,进行着新一轮更加残酷的生死较量。彼此间无声的信任与深埋心底的思念,成为支撑他们穿越这无边黑暗、追寻那一线微光的唯一凭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