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园中那一点微弱却顽强的生机，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虽未掀起滔天巨浪，却实实在在地动摇了孙长老几十年如一日的认知。

他不再整天躺在椅子上喝酒打盹，反而会时不时地、装作不经意地在药园篱笆外踱步，浑浊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瞟向那几株冒出嫩绿的凝露草，以及旁边那堆散发着古怪气味、却似乎在默默发挥作用的“垃圾堆”。

他甚至开始怀疑，林闲那难听得要命的“魔音”，是不是真的蕴藏着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玄奥。

这种怀疑，在看到林闲开始清理药园角落里一小片彻底荒废、只剩几棵干瘪稻茬的土地时，达到了顶峰。

“小子，你又要做什么？”孙长老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虽然依旧算不上好，但至少少了之前的嘲讽和鄙夷，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好奇。

林闲正用药锄仔细清理着地上的碎石和顽固杂草，头也不抬地回道：“这块地空着也是空着，我打算种点灵稻试试。”

“种灵稻？”孙长老愣了一下，看向那片贫瘠板结的土地，摇了摇头，“这里的土，连最顽强的枯心藤都长不好，你还想种灵稻？简直是异想天开！”

灵稻对地力和灵气的要求，可比大多数灵植都要高。

林闲笑了笑，没有反驳，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清理完土地，他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小包颜色各异、灵气波动也截然不同的灵稻种子。

一包种子呈淡金色，颗粒较小，散发着一种锐利的金铁之气，是金属性的“锐金稻”；

另一包则呈深褐色，颗粒饱满厚重，透着一股沉稳的土石韵味，是土属性的“厚土稻”。

这两种都是外门弟子常用以辅助修炼的基础灵稻，属性截然不同。

孙长老看着那两包种子，眉头微皱：“你一种属性种一块地也就罢了，混在一起做什么？不同属性灵植种得太近，会互相干扰，争夺灵气，都长不好！”

这是灵植夫的常识。

然而，林闲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