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脚踹在离得最近的一个手下肩膀上,那手下“哎哟”一声,重重扑倒在地,却连滚带爬地跪回原位,依旧不敢抬头。
“说话啊!”筱田建市的怒吼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震耳欲聋的威压,“一个个都像哑巴一样?
废物!我怎么会有你们这些废物手下!”
他烦躁地踱着步,脚下的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心上的重锤。
“叫你们派手下去办点事——不过是绑两个外来的游客,竟然搞成这副样子!”
他猛地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人,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人没绑回来,还折损了三十多个弟兄!三十多个!”
他伸出手,一根手指狠狠点着,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咬牙的力道:“简直就是一群废物!一群只会吃饭的废物!”
跪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头头,壮着胆子想要辩解,刚抬起头,就对上筱田建市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顿时吓得把话咽了回去,重新把头埋得更低,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衬衫的领口。
整个会议室里,只剩下筱田建市压抑不住的喘息声和怒喝声,以及手下们因恐惧而发出的细微颤抖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会炸开——谁都知道,这位“司忍”老大动了真怒,今天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筱田健市骂得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要冒烟。他猛地端起桌上的茶杯,仰头灌了大半杯凉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头的怒火。
他重重将茶杯顿在桌上,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吓得地上跪着的人又是一阵哆嗦。
那负责此次行动的头目早已吓得魂不附体,额头抵着地板,后背的衬衫被冷汗浸透,心里清楚——组长大发雷霆的架势,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上一次这样动怒,还是三年前因一批军火交易被警方截获,当时直接处理了三个负责人,那血腥场面至今想起来都让人头皮发麻。
“查出对方的资料没有?”筱田健市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秘书模样的人,立刻弓着腰快步跑过来,双手捧着一个黑色文件夹,毕恭毕敬地递到筱田健市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筱田健市一把抓过文件夹,粗鲁地翻开。
文件夹里的照片赫然就是阿赞林和乌鸦的正面照,旁边附着几页打印出来的身份信息。
“乌鸦,本名陈哲,香港人。”筱田健市念着资料,眉头越皱越紧,“从小混社会,没什么文化,就是个流氓头子,道上人称‘乌鸦哥’……呵,一个好勇斗狠的黑社会而已。”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翻到下一页,是阿赞林的资料。“苏林,男,33岁。十年前被九菊一派追杀,之后神秘消失十年,如今再次出现……”筱田健市的手指在“九菊一派”四个字上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资料上关于阿赞林的信息少得可怜,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大半,除了这几句模糊的描述,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
“啪!”筱田健市猛地合上文件夹,随手丢在地上跪着的人面前,文件夹摔在地板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你们都是一群猪吗?”他的怒吼再次炸开,“就这两个普通人——一个香港来的黑社会,一个被九菊一派追着跑的家伙,你们抓不住也就罢了,还折损了三十多个手下!让我说你们什么好?你们简直就是山口组的耻辱!”
说着,他不解气地抬脚,狠狠踹在面前那个负责人的肩膀上。
那负责人“哎哟”一声趴在地上,却连滚带爬地跪回原位,死死低着头,连一句辩解都不敢说,只能默默忍受这屈辱的一脚。
这时候,一个年级稍长的小组长壮着胆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组长,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我们一定把这两个人抓住,给您带回来!”
“对!组长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们一定戴罪立功,绝不辜负组长的信任!”
其他手下也纷纷跟着磕头求饶,额头撞在地板上“咚咚”作响,生怕晚一秒就会被拖出去处置。
筱田健市看着这群唯唯诺诺的饭桶,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却也知道现在再发怒也无济于事。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说道:“那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众人,“这次要是再搞砸了,你们就自己去切腹谢罪,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碍眼!”
“是!多谢组长!”众手下如蒙大赦,连忙磕头应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筱田健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滚出去。那群人连忙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弓着腰快步退出了会议室,生怕动作慢了惹来杀身之祸。
会议室里终于安静下来,筱田健市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阴沉得可怕。
他拿起阿赞林的资料,盯着“九菊一派”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消失了十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东京……有意思。”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帮我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