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异香飘了出来,杀手老大刚想屏住呼吸,就觉得脑袋一阵昏沉,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下一秒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省点事。”阿赞林收起小瓶子,从特警车里翻出两副手铐,“咔哒”两声将杀手老大的双手反铐在身后,又在脚踝上缠了几圈铁链。
他和乌鸦哥像拎猪似的,一人架着一条胳膊,把人扔进了特警车的后备厢,“砰”地关上了门。
此时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刚才的枪战早已把附近的人吓得四散奔逃,只剩下几辆被打烂的汽车还在闪着警报灯,像鬼火似的在黑暗中闪烁。
乌鸦哥拎着备用油桶,给特警车加满油,他拍了拍油箱:“够跑到工厂了。”
阿赞林坐进副驾,摸出根烟点上,烟火在黑暗中明灭。
“把这小子带回去审审,说不定能问出点暗网的门道。”
“审?我看直接崩了省事。”乌鸦哥发动汽车,特警车缓缓驶离这片狼藉的战场,朝着城郊的废弃工厂开去。
后备厢里,被铐住的杀手老大还在昏迷,没人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而这深夜的公路上,只剩下渐行渐远的车尾灯,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味。
晚上八点,夜色像浓稠的墨汁般泼满天空,只有几颗疏星在云层后勉强透出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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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特警车缓缓驶入偏僻郊区,车头和车身布满密密麻麻的子弹孔,深浅不一的凹痕里还嵌着些许弹片,若不是那层厚实的防弹装甲,这车早该成了一堆废铁。
车刚停在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刺耳的刹车声便划破寂静,轮胎碾过碎石地,扬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乌鸦和阿赞林一左一右,像拖死狗似的拎着杀手老大的胳膊。
那男人穿着沾满血污的黑色夹克,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头上,耷拉着脑袋,显然已被折腾得没了力气。
两人将他拖拽着穿过工厂破损的铁门,铁锈在脚下发出“嘎吱”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机油的刺鼻气息。
废弃厂房里,断壁残垣间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几盏裸露的电线吊着灯泡,接触不良似的忽明忽暗,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乌鸦和阿赞林找来两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哐当”几声,将杀手老大的手脚分别捆在厂房中央的铁架上,形成一个大字形。
铁链勒进他的皮肉里,他疼得闷哼一声,却依旧昏迷不醒,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阿赞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片墨绿色的药膏,散发着草药与某种腥气混合的怪味。
他用指尖蘸了一点,轻轻涂在杀手老大的鼻尖上。
不过半分钟,那男人的眼皮便开始急促地颤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终于晃晃悠悠地睁开了眼。
“唔……”他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视线聚焦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周围的环境——斑驳的水泥墙、散落的废弃机械零件、头顶忽明忽暗的灯泡,还有面前两张毫无表情的脸。
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他猛地挣扎了一下,铁链与铁架碰撞发出“哐啷”巨响,却只是徒劳。“这……这是哪儿?”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阿赞林和乌鸦各自拖来一张掉了漆的木凳,“咚”地放在杀手老大面前坐下。
阿赞林翘起二郎腿,手指敲着膝盖,眼神像淬了冰:“说说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吐出来。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藏着掖着的话,有你好受的。”
杀手老大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下巴上的胡茬:“真的……我能说的都说了……”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你们问的那些,我全说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求求你,要么给我个痛快,要么放了我……”
“想死?”乌鸦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没那么容易。”
他站起身,走到杀手老大面前,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我会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赞林也跟着笑起来,那笑容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邪恶,他慢悠悠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铁盒,打开后里面是各种闪着寒光的小工具,“比如,先卸你一根手指,看看你会不会更‘想起’点什么?”
杀手老大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铁链勒得他手腕脚踝处渗出鲜血,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绝望地嘶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