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镇魂贝的哗啦声、符咒燃烧的噼啪声、廖景萱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战局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远处的阿赞林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这两个阴阳师还有这种克制灵体的法器,正想上前相助,却见被廖景萱啃得只剩半条命的章鱼式神突然挣扎着爬起,剩下的几条触手朝着廖景萱甩去——显然是想趁着她被牵制,报刚才的蚕食之仇。
眼看廖景萱被镇魂贝的声音困住,阿赞林眼神一凛,迅速从怀中掏出那张泛黄的人皮鼓,五指成拳,对着鼓面狠狠敲击起来。“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如同来自地底的惊雷,带着诡异的震颤,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鼓声与镇魂贝的“哗啦”声碰撞在一起,形成两股截然不同的音波,在空中激荡出层层涟漪。
饭桶正咬着牙拼命摇晃贝壳串,手臂早已酸麻,可那原本威力十足的镇魂声,在人皮鼓的冲击下竟渐渐变得微弱,像是被狂风吹散的炊烟。
“怎么会……”饭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正被鼓声不断干扰,握着贝壳串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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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镇魂贝困住的廖景萱,听到人皮鼓的声音,眼中顿时爆发出红光。
那鼓声仿佛带着一股温暖的能量,顺着她的灵魂体流淌开来,刚才被压制的怨气迅速回升,僵硬的四肢渐渐恢复了灵活。
她猛地抬头,猩红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饭桶身上,积攒的怒火在瞬间爆发。
“找死!”廖景萱嘶吼一声,身形如电般窜出,在饭桶还没反应过来时,蒲扇般的鬼爪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啪——!”一声脆响,力道之大,竟将饭桶整个人抽得离地飞起,像个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砰”地撞在石壁上,滑落在地,捂着脸颊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嘴角瞬间溢出血沫。
阿赞林没有停歇,反而将敲击人皮鼓的速度加快,力道加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变得急促而密集,如同暴雨砸在铁皮上,节奏诡异而狂乱,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在人的天灵盖上。
这急促的鼓声对饭桶和犬养龟孙来说,简直是催命的魔音。
他们只觉得脑袋里像是塞进了无数根钢针,随着鼓声的节奏疯狂搅动,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全是嗡嗡的轰鸣,连思维都变得混乱起来。
“啊——!疼死我了!”犬养龟孙抱着脑袋倒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有无数条虫子在皮肤下游走。
饭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那鼓声仿佛化作有形的鞭子,一遍遍抽打着他的神经,让他头痛欲裂,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救我……快救我……”他对着周围残存的几个阴阳师嘶吼,可那些人早就被鼓声震得东倒西歪,自顾不暇,哪里还能上前相助?
“咔嚓——!轰!”饭桶手中的镇魂贝串突然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炸开成无数碎片,贝壳的棱角混着铜铃的残片飞溅开来,有的甚至划伤了他的脸颊。
镇魂贝一碎,束缚廖景萱的力量彻底消失,她如同脱缰的野马,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朝着地上的饭桶扑去。
“疼啊……疼死我了……”饭桶在地上疯狂打滚,双手死死抓着头发,指甲几乎要嵌进头皮里,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鼓声中迅速溃散,五脏六腑像是被揉成了一团,连惨叫声都变得断断续续。
犬养龟孙的情况更糟,他的七窍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显然已经被鼓声震得濒临崩溃。
那些还没来得及发动的符咒,在他身边散落一地,失去了灵力的支撑,变成了一张张普通的纸。
人皮鼓的声音还在继续,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如同无数只恶鬼在耳边嘶吼,又像是千军万马踏过心头。
饭桶和犬养龟孙在地上翻来覆去,身体不断抽搐,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无形的酷刑。
周围的空气都被这诡异的鼓声扭曲,连地上的碎石都在微微颤抖,整个空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音波牢笼,将这两个阴阳师死死困在其中,任由鼓声蚕食他们的意志与生机。
廖景萱站在两人面前,脸上的焦黑还未褪去,眼神却冰冷如霜。
她没有立刻动手,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刚才还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在鼓声中痛苦哀嚎——这或许,比直接杀死他们更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