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里,乌鸦早已吓得缩在座位底下,阿赞林却猛地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认得这种攻击方式——是毒蛇组织的“清理队”,专门负责抹杀任务失败的目标和失控的杀手。
看来,他们不仅要杀自己,连那个女杀手也没打算放过。
“躲好。”阿赞林低声道,指尖在膝盖上快速掐诀。车外的黑光愈发浓郁,反弹的子弹越来越密集,剩下的四个杀手被跳弹逼得连连后退,不敢再轻易开枪,只能举着枪警惕地围着越野车,像一群围着刺猬的狼。
红灯跳转成绿灯,路口的风卷起地上的弹壳,发出“叮叮当当”的轻响。
一场突如其来的伏击,在诡异的黑光和跳弹中陷入僵持,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出租车后座的亚美子悄悄推开车门,手中的爪刀在阳光下闪了闪——她现在面临一个选择:是趁机坐收渔利,还是……帮那个夺走自己初吻的男人一把?
绿灯骤然亮起,路口的信号灯发出刺目的光芒。“快踩油门!”阿赞林的吼声在车厢里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好!”乌鸦几乎是本能地猛踩油门,越野车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尖叫,车身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正好挡在车头前的一个杀手来不及躲闪,被车头狠狠撞上,整个人像个破布娃娃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砰”地砸在远处的路牌上,瞬间口吐鲜血,软软地滑落在地——看那扭曲的姿势,怕是撑不过半个小时了。
“快追!”剩下的三个杀手又惊又怒,也顾不上地上的同伴,连滚带爬地冲回货,只能颤抖着发动车子,笨重的车身调转方向,轰鸣着追向越野车。
一时间,乡间公路上演起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越野车虽然车头破损,却异常灵活,在狭窄的道路上左冲右突;货车则像一头狂怒的巨兽,紧追不舍,保险杠上还挂着刚才撞击留下的碎木片,一路扬起漫天尘土。
“你逃它追,插翅难飞!”货车驾驶室里,一个杀手咬着牙低吼,手中的冲锋枪还在微微颤抖——刚才那诡异的跳弹和同伴的惨死,早已在他心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出租车上,亚美子目睹了这一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越野车像泥鳅般灵活地甩开货车,又看着那个被撞飞的杀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这些人是组织的“清理队”,她再清楚不过——一旦出动,就意味着要把所有知情者连根拔起,包括任务失败的自己。
“不能让他们得手!”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她猛地关上车门,对着还在瑟瑟发抖的司机厉声道:“追上前面那辆货车!”
“啊?小姐,这……这可不行啊!”司机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我就是个开出租的,上有老下有小,你们这是玩命啊!他们有枪!会死人的!”
“胆小鬼。”亚美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话音未落,她右手快如闪电,手肘对着司机的后颈狠狠劈下。“咚”的一声闷响,司机连哼都没哼一声,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亚美子一把将司机拖到副驾驶座,随手扯过安全带把他捆住,自己则坐到驾驶座上。
她虽然是第一次开出租车,动作却异常熟练——杀手的训练里,包括驾驭各种交通工具。
她迅速挂挡,踩下油门,出租车引擎发出一声不逊色于越野车的轰鸣,轮胎卷起尘土,朝着货车追了上去。
“快点……再快点……”她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嘴里不停念叨着。
挡风玻璃外,货车的影子越来越近,她能看到货车车厢里探出的枪管。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亲手杀了阿赞林,不想让他死在别人手里?还是潜意识里,不想让那几个清理队的杂碎得逞?
或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只知道,那个狗男人,只能死在她的爪刀下。
出租车如同一道灰色的闪电,在乡间公路上疾驰,很快就拉近了与货车的距离。
车厢里,亚美子的眼神越来越冷,右手悄悄摸向了腰间——那里,藏着她另一把备用的手枪
货车引擎发出一阵狂躁的轰鸣,司机猛踩油门,笨重的车身死死咬着越野车的车尾,距离不过几米远。
车厢里的几个杀手早已换好弹夹,黑洞洞的冲锋枪枪口从车窗探出来,对准越野车的后厢板就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像雨点般砸在越野车铁皮上,却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一颗颗被弹飞出去,有的擦着车顶飞过,有的弹落在路边草丛里,连一道白痕都没留下。
“八嘎呀路!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一个留着刀疤的杀手气得狠狠捶了下车厢壁,枪托在金属上撞出闷响。
另一个瘦高个杀手眯眼盯着越野车的后窗,咬牙切齿:“邪门了!子弹怎么打不进去?这铁皮是用什么做的?”
“法克鱿!肯定有问题!”领头的杀手额角青筋暴起,他不信邪地换了个弹匣,对着越野车轮胎又扫了一梭子,结果还是一样——子弹碰到轮胎瞬间就被弹开,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几个人急得在车厢里团团转,汗水混着尘土淌在脸上,狼狈不堪。
可一想到回去的下场,他们的动作又不敢停。那水牢的滋味,光是想想就让人浑身发颤——漆黑的牢里积着没过膝盖的脏水,水里爬满了滑腻的蚂蝗,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脚边钻来钻去,腥臭味能呛得人晕厥。
上次有个任务失败的同伴被关了三天,出来时浑身是血洞,眼神都直了。
“接着打!打油箱!我就不信它能刀枪不入!”领头的杀手红着眼嘶吼,冲锋枪再次喷出火舌,可子弹依旧徒劳地弹开,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无能。
越野车在前面不紧不慢地开着,仿佛笃定他们伤不了分毫,这态度更是把杀手们急得快疯了,却只能眼睁睁跟着,连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