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蒋先生要不行了

“我会给你留份东西。”蒋天生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牛皮信封,扔给乌鸦,“里面是雷耀阳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还有几个忠心堂主的名单。

有了这些,至少一半的人会站在你这边。”

乌鸦捏着信封,薄薄的纸片却重得像块石头。

“至于洪兴……”蒋天生咳了两声,“陈浩南刚上位,根基不稳,只要你别给他可乘之机,他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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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没什么可是!”蒋天生突然提高声音,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我蒋天生看中的人,从来没错过!

你要是不敢接,现在就滚出去,当一辈子西九龙的小头目!”

乌鸦沉默了。他看着蒋天生那张布满褶皱的脸,突然想起十年前,自己还是个街头混混,被人追着砍,是蒋天生扔给他一把刀,说“想活命,就自己砍回去”。

“我接。”乌鸦抬起头,眼神里没了刚才的犹豫,“但我有个条件。”

“说。”

“等我稳住局面,就把位子还给蒋少爷。”

蒋天生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笑得咳起来:“好小子……有点意思……行,我答应你。”

他指了指门口,“走吧,别在我这儿待着了,晦气。”

乌鸦站起身,对着蒋天生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往外走。

“乌鸦。”蒋天生突然叫住他。

乌鸦回头。

“记住,做话事人,心要狠,手要辣,但得把兄弟们当人看。”

蒋天生的声音又变得有气无力,“别学我……一辈子活得像条狗。”

乌鸦没说话,拉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里的灯光惨白,照得他影子歪斜。手里的信封硌着掌心,像块烧红的烙铁。

楼下,刀疤李靠在悍马车边抽烟,见他出来,掐了烟:“蒋先生睡了?”

乌鸦点头,把信封塞进内袋。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乌鸦摇摇头,“我想自己走走。”

刀疤李没坚持,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西九龙的兄弟们,都盼着你出头。”

乌鸦没回头,一步步走下台阶。夜风吹在脸上,带着点凉意。远处的霓虹灯闪烁,像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西九龙的乌鸦,而是东兴未来的话事人。

这条路注定满是血和刀,但他没得选就像蒋天生说的,想活命,就得自己砍回去。

三天后的清晨,半山别墅区的空气里飘着山雾,却压不住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蒋天生的豪宅外,停满了黑色轿车,车标从奔驰到宾利,一水儿的顶配,却没一辆敢鸣笛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东兴定生死的日子。

客厅里早就挤满了人,比三天前更多。十二位堂主悉数到场,身后跟着各自最得力的手下,一个个西装革履,却掩不住腰间鼓起的弧度——那里藏着的,是能决定别人生死的家伙。

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古龙水和劣质烟草混合的味道,像一锅熬坏了的浓汤,呛得人心里发堵。

八点整,二楼传来轻微的响动。所有人的目光“唰”地投向楼梯口——两个护工推着一张轮椅缓缓走下来,蒋天生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羊绒毯,脸色比三天前更差,嘴唇泛着青紫色,只有一双眼睛还透着点光,像油灯耗尽前最后的闪烁。

轮椅停在客厅正中央,正对着墙上那幅《猛虎下山图》。

蒋天生被扶着坐直了些,护工想给他垫个靠枕,被他挥手推开。

他扫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原本交头接耳的人群瞬间安静,只有墙上的古董钟在“滴答”作响,像在倒数。

“都来了。”蒋天生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被寂静的客厅放大了数倍,“今天把大家叫来,就一件事定东兴的下一任话事人。”

他的目光缓缓移动,掠过雷耀堂那张假笑的脸,刀疤强紧绷的下颌,蒋天养故作轻松的表情,最后停在人群边缘的乌鸦身上。

乌鸦今天穿了件黑色西装,没打领带,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他知道,今天不是来装斯文的。

“这三天,不少人来找过我。”蒋天生笑了笑,笑声里带着痰音,“有的送钱,有的送地,还有的……”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冷,“说要保我儿子在加拿大平平安安。”

人群里一阵骚动,雷耀堂的眼皮跳了跳,蒋天养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

“东兴是我一手带起来的。”蒋天生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些,带着股豁出去的狠劲,“从尖沙咀的一个小堂口,到现在全香港数得着的社团,靠的不是送礼,不是威胁,是刀!

是血!是兄弟们肯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