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前的哀嚎还在持续,却没了最初的尖利,只剩断断续续的呜咽。

那二十多个忍者被蛊虫折磨得浑身瘫软,有的头歪在十字架上,嘴角淌着涎水,有的则控制不住地大小便失禁,浑浊的液体顺着裤腿往下淌,一股刺鼻的臭味在空地上弥漫开来。

围在近处的村民纷纷往后退了几步,捂着鼻子皱眉,只有王贵川坐在轮椅上,依旧死死盯着那些忍者,手里的鬼头刀被他攥得泛白,刀身反射的火光映在他眼底,满是按捺不住的杀意。

“爸,您别急啊!”王大宝赶紧上前按住父亲的手,生怕他激动得摔下轮椅,“放蛊的阿叔说了,这蛊虫折磨最少要七天,等七天后,保证让您亲自动手,把这些杂碎的脑袋全砍下来!”

他声音放得柔和,却也带着几分狠劲他知道父亲憋了几十年的恨,当年父亲腿被鬼子炸伤,没能亲手多杀几个敌人,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周围的村民原本也摩拳擦掌,想亲手报仇,可听见王大宝的话,再看看王贵川那副恨不得生吞活剥鬼子的模样,都纷纷松了手。

一个扛着镰刀的青年笑着说:“王伯,这机会我们都让给您!

您是抗战老兵,这些鬼子就该您来收拾才解气!”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连之前最激动的阿虎都点了点头:“对,王伯,您慢慢等,我们帮您盯着,保证他们活过七天!”

王贵川这才稍稍平复了些,握着鬼头刀的手松了松,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感激:“好……好!谢谢大伙!”

他顿了顿,又看向十字架,声音里满是坚定,“等我砍了他们的头,就去给我那些老战友上坟,告诉他们,鬼子的账,我们终于讨回来了!”

这时,大长老苗凤拄着拐杖走到空地中央,清了清嗓子,原本有些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大伙听着,”他的声音苍老却有力,“留下十个人轮流值班,看好这些鬼子,别让他们死得太早。

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把那些黄金运回来!”

这批黄金我们用来建设苗寨。该翻修的翻修。

提到黄金,村民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激动地问:“大长老,那些黄金……真的能用来建设苗疆吗?”

这些年,苗寨虽然靠旅游赚了些钱,却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寨里的房屋大多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建筑,有的墙皮都脱落了,下雨天还漏雨。

最让人心疼的是学校,土坯墙裂着缝,窗户连玻璃都没有,冬天孩子们冻得手都握不住笔。

苗凤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然!这些黄金本就是我们苗疆的东西,自然要用来建设家园。”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最先修的就是学校,再苦不能苦孩子!

然后是寨里破损的房屋,都要重新翻修,还要修一条能通汽车的路,让外面的人更容易进来,我们的药材、银饰也能卖得更远!”

村民们听得热血沸腾,纷纷举起手喊:“好!听大长老的!”有人已经开始盘算着明天怎么运黄金,有人则想着要给学校的孩子们做新桌椅,整个空地的气氛从之前的复仇冷意,变成了对未来的热切期盼。

大长老很快点了十名身强力壮的汉子负责看守,又叮嘱他们:“别让蛊虫把人弄死了,也别让他们逃跑,每两个小时换一次班。”

随后便让其他人各自回家休息。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往回走,嘴里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未来的规划,只有值班的汉子们守在十字架旁,听着忍者们微弱的哀嚎,眼神里满是警惕他们要看好这些“战利品”,更要守护好苗疆即将到来的新生。

苗寨祠堂前的人声渐渐消散,只剩下值班汉子的脚步声与忍者微弱的哀嚎,在夜色中交织成一片低沉的声响。

而在距离苗寨几公里外的密林中,一棵百年古樟的最高枝桠上,却立着一道诡异的黑影黑袍人裹着能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斗篷,兜帽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手中的望远镜正死死对准祠堂方向,镜片反射着远处火把的微光。

望远镜里,井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模样清晰可见他浑身瘫软,衣服被汗水与秽物浸透,脸上满是痛苦的扭曲,原本锋利的眼神早已变成了绝望的涣散。

黑袍人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用流利的日语低声嗤笑:“有意思,没想到这群苗疆村民倒有些手段,连井田这群号称‘神出鬼没’的忍者,都能抓得这么干净。”

他微微调整望远镜,镜头扫过其他被蛊虫爬满的忍者,那些人或抽搐、或呜咽,早已没了半分武士的模样。

黑袍人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反而满是鄙夷:“真是废物,组织花了这么多资源培养你们,连批黄金都守不住,简直辜负了晴子大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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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他随手将望远镜塞进斗篷,右手握住了腰间那根刻满诡异符文的法杖。

法杖顶端的黑色晶石骤然闪过一丝幽光,黑袍人轻轻挥舞法杖,周身瞬间泛起一层淡紫色的雾气。

雾气包裹着他的身体,如同融化在夜色里一般,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树枝上便只剩下空荡荡的衣角飘动。

连一丝气息都未曾留下他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救井田等人,在他眼里,这些忍者不过是组织批量培养的“炮灰”,从小在暗无天日的训练营里长大,,死了一批,自有下一批补上,根本不值得浪费力气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