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宫墙,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路边的古树枝桠扭曲,在月光下像一只只伸向天空的手。林墨握紧怀表,表壳的冰凉让她稍微镇定了一些。路过一处假山时,她隐约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晃动。
冷宫的宫墙比别处的要高大许多,墙头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墙头的琉璃瓦大多已经碎裂,露出里面的泥土。宫门口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锁身锈迹斑斑,上面还缠着干枯的藤蔓。林墨绕着宫墙走了一圈,发现西南角的墙根处有一个狗洞,洞口被杂草掩盖着,足够一个人钻进去。
她犹豫了一下,拨开杂草钻了进去。冷宫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朽气味,杂草没过膝盖,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几间宫殿的门窗都已经腐朽脱落,露出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只只空洞的眼睛。庭院中央有一口枯井,井口用石板盖着,石板上刻着模糊的花纹。
林墨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地上散落的瓦片和枯枝。她一间间宫殿查看,里面空空荡荡,只有积满灰尘的破桌椅和蛛网。就在她准备离开最后一间宫殿时,突然听到墙角传来微弱的哭声,那哭声悲悲切切,时断时续,听得人心头发酸。
林墨壮着胆子走过去,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墙角的蛛网,网中央挂着一个东西。她走近一看,是一只玉镯,玉质温润,上面雕刻着缠枝纹,镯子内侧刻着一个“珍”字,镯子的缺口处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林墨伸手取下玉镯,触手冰凉,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就在她握住玉镯的瞬间,手电筒突然熄灭了,房间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悲伤:“你终于来了……”
林墨吓得浑身一颤,手里的玉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摸索着想要开门逃跑,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手肘磕在石阶上,传来一阵剧痛。
黑暗中,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从墙角升起,身影越来越清晰。那是一个穿着旗装的女子,面色苍白如纸,发髻散乱,眼睛里流着暗红色的血泪,正是丝绸上绣着的那个女子。
“你是谁?”林墨蜷缩在地上,声音颤抖着问道。
“我是珍妃啊……”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进林墨的心里,“他们都以为我死在了那口井里,却不知我还有一缕冤魂被困在这冷宫里。这玉镯是光绪皇帝送我的定情信物,我死的时候一直戴在手上,后来被人从井里捞出来,藏在了这里,等着有人能发现真相。”
“你的尸骨不是已经被安葬了吗?”林墨鼓起勇气问道。
女子凄惨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那只是他们掩人耳目的假象!当年慈禧太后确实下令杀我,但动手的不是崔玉贵,而是李莲英!他嫉妒我得到皇上的宠爱,更怕我支持变法动摇他的地位,就趁着乱局伪造懿旨,把我推入井中。事后他又买通宫人,用一具宫女的尸骨冒充我下葬,还把我的魂魄锁在这冷宫里,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林墨恍然大悟,原来历史记载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阴谋。珍妃的冤屈被掩盖了百年,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林墨看着女子血泪交织的脸,心中充满了同情。
“把这玉镯交给文物部门,告诉他们我的故事,让世人知道真相。”女子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声音也越来越微弱,“我被困在这里太久了……只要真相大白,我的魂魄就能得到解脱……”
说完,女子的身影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手电筒突然亮了起来,房间里恢复了原样,只有地上的玉镯还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林墨捡起玉镯,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走出冷宫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冷宫的宫墙上,驱散了弥漫整夜的寒意。她知道,珍妃的冤魂终于可以得到安息了。
回到宿舍,林墨把玉镯和丝绸小心地收好。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心中百感交集。故宫的红墙里藏着太多的秘密和冤屈,而自己仿佛成了连接过去和现在的纽带,用祖父留下的怀表,一点点揭开这些被历史尘封的真相。
第四章:太和殿的回响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将玉镯和丝绸交给了文物部门,并详细说明了发现的过程。专家们对玉镯进行了鉴定,确认是清代光绪年间的物品,镯子内侧的“珍”字和缺口的血迹残留都与历史记载的珍妃特征吻合。丝绸上的暗语也被证实是清代宫廷密写方式,这一发现填补了珍妃之死的部分历史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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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开后,工作室里的气氛有些微妙。老张看林墨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既带着担忧,又带着一丝了然。“小林啊,你这体质怕是跟故宫的老物件特别投缘。”他叹了口气,“但缘分太深未必是好事,这些百年的冤屈和执念,沾上了就很难甩掉。”
林墨没有在意老张的话。经历了婉容和珍妃的事后,她对故宫的历史有了更深的敬畏,也更加坚定了留下来的决心。她相信祖父的怀表指引她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完成遗愿,更是为了揭开更多被掩埋的真相。
这天下午,修复部接到了一项重要任务——修复太和殿里的一幅巨型匾额。匾额是清代康熙年间的御笔,上书“建极绥猷”四个大字,因年久失修,匾额边缘出现了裂痕,部分金漆也已经剥落。由于匾额体积庞大,只能在太和殿内进行修复,为了不影响白天的游客参观,修复工作被安排在夜里进行。
“太和殿是故宫的核心,也是最有讲究的地方。”出发前,老张反复叮嘱,“那里的老物件都带着龙气,寻常的脏东西不敢靠近,但夜里的规矩更多。子时之前必须完成外层清理,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抬头看殿顶,更不能触碰龙椅。”
林墨点点头,把祖父的怀表紧紧揣在兜里。太和殿作为故宫的正殿,承载着明清两代的皇权象征,里面的文物都有着厚重的历史底蕴,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夜幕降临,林墨和老张带着修复工具来到太和殿。殿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庄重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巨大的梁柱支撑着高高的穹顶,殿内的金砖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建极绥猷”的匾额悬挂在龙椅上方,四个大字苍劲有力,虽然有些斑驳,却依然透着威严。
“你负责清理匾额下方的裂痕,我去调配金漆。”老张递给林墨一把软毛刷和清理剂,“小心点,这匾额的木质已经很脆弱了。”
林墨站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用软毛刷清理匾额边缘的灰尘。殿内异常安静,只有毛刷摩擦木头的轻响和自己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影,殿顶的藻井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上面雕刻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
就在她清理到“猷”字下方时,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凸起的小点。她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个极小的暗格,暗格的边缘与匾额的木纹完美融合,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林墨心中一动,用镊子轻轻撬开暗格,里面放着一卷小小的羊皮纸。
她把羊皮纸展开,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字迹潦草而急促,像是在极度匆忙中写就的:“雍正十三年八月廿三,龙椅异动,殿顶有黑影盘旋,帝心不宁。钦天监言‘龙气外泄,需以人祭’,然祭品非牲畜,乃……”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晕开,模糊不清,只留下一个“童”字的残笔。
林墨的心跳骤然加快。雍正十三年八月正是雍正皇帝驾崩的月份,历史记载雍正帝死因成谜,民间一直有各种传说,难道与羊皮纸上的内容有关?“以人祭”“童”字残笔,这些字眼让她不寒而栗。
“小林,清理得怎么样了?”老张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墨赶紧把羊皮纸藏进兜里,应声答道:“快好了,张师傅。”
老张走进殿内,手里拿着调配好的金漆:“别分心,太和殿的东西不能乱碰。”他的目光扫过匾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匾额有什么异常吗?”
“没……没有。”林墨有些心虚,低头继续清理。
老张没有再追问,开始调配金漆。林墨却无法集中精神,羊皮纸上的字迹和雍正的死因在她脑海里盘旋。她忍不住抬头看向殿顶的藻井,藻井中央的蟠龙口中衔着一颗宝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宝珠的阴影投射在地上,像一个巨大的漩涡。
就在这时,怀表突然“滴答滴答”地急促跳动起来,表盖自动弹开,内侧的刻字开始变化,渐渐显露出一行新的字:“龙椅之下,有冤魂泣,三更时分,听其诉说”。
林墨的心猛地一沉,难道太和殿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里十一点,外层清理工作基本完成。老张收拾好工具:“我去库房拿些材料,你在这里守着,千万别乱走,尤其是别靠近龙椅。”
老张走后,太和殿里只剩下林墨一个人。她坐在殿角的台阶上,握紧怀里的怀表,心里既紧张又好奇。怀表的跳动越来越急促,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从远处传来,整个太和殿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连月光都被云层遮住了。林墨赶紧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殿内,却发现龙椅的位置隐约有黑影在晃动。
她壮着胆子走过去,手电筒的光柱照亮了龙椅。龙椅上铺着明黄色的锦缎,扶手雕刻着精美的龙纹,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就在她准备转身时,龙椅下方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啜泣声,那声音稚嫩,像是个孩子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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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她想起羊皮纸上的“童”字残笔,心脏狂跳不止。她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龙椅下方——那里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灰尘和几只逃窜的老鼠。
“谁在那里?”林墨的声音有些发颤。
啜泣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微弱的说话声,像是从地底传来:“冷……好冷……”
林墨深吸一口气,想起怀表上的字,鼓起勇气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伴读……”那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们说……龙气不够了……要用童男的血……祭殿……”
林墨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原来羊皮纸上的记载是真的,雍正皇帝为了稳固皇权,竟然用童男来祭祀太和殿!
就在这时,殿顶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行。林墨想起老张的叮嘱,不敢抬头,只能握紧怀表,声音发颤:“你别怕,我会帮你的。”
“太晚了……”那声音越来越微弱,带着彻骨的寒意,“我被困在这里三百年了……只有龙气散尽,才能解脱……”
林墨只觉得一股冷风从龙椅下窜出,吹得她头发发麻。手电筒的光柱突然开始剧烈晃动,殿内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在墙壁上扭曲爬行。殿顶的藻井发出“嘎吱”声响,雕刻的龙纹似乎在缓缓转动,龙眼在黑暗中闪着幽光。
“轰隆——”一声惊雷在殿外炸响,闪电瞬间照亮整个太和殿。就在这一刹那,林墨看到龙椅上赫然坐着一个身穿龙袍的虚影,面容模糊,却透着一股威严的杀气。虚影的脚下,一个穿着青色童袍的孩子蜷缩在阴影里,双手捂着眼睛,肩膀不停颤抖。
“啊!”林墨吓得后退几步,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光柱斜斜照向殿顶。她这才看清,藻井的蟠龙口中衔着的宝珠正在渗出血珠,沿着龙身的纹路缓缓滴落,在金砖上晕开暗红色的痕迹。
“谁让你抬头的!”老张的声音突然从殿门方向传来,带着焦急和愤怒。他举着应急灯冲进来,一把将林墨拽到殿柱后,“说了子时后不能看殿顶,你偏不听!”
应急灯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暗,龙椅上的虚影和孩子的身影渐渐淡去,只有藻井的血迹还在若隐若现。老张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用打火机点燃后绕着林墨走了三圈,符纸燃烧的青烟中带着淡淡的檀香。
“张师傅,刚才那是……”林墨的声音还在发颤。
老张叹了口气,脸色凝重:“那是雍正爷的戾气和祭祀童子的冤魂。太和殿是皇权的象征,历代皇帝都在这里举行大典,龙气重,但杀业也重。雍正爷登基不易,当年为了稳固帝位,确实用了不少阴邪手段,这童子祭殿就是其中之一。”他指了指林墨的兜,“你那怀表没反应?”
林墨这才发现,怀表不知何时已经掉在地上,表盖敞开着,内侧的刻字正在快速变化,最后定格为:“龙气锁魂,血祭三百年,需寻蟠龙泪”。
“蟠龙泪?”林墨捡起怀表,指尖触到表盖时感到一阵灼痛,“是藻井宝珠渗的血珠吗?”
“那不是血,是童子的冤泪凝结的煞气。”老张收拾起工具,“今晚不能再修了,赶紧离开这里。太和殿的事不是你我能管的,再待下去会被戾气缠上。”
林墨被老张拽着走出太和殿,殿门在身后缓缓关上的瞬间,她仿佛听到殿内传来孩子的哭声和龙袍摩擦的窸窣声。走出很远后回头望去,太和殿的金顶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红光,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回到宿舍,林墨整夜都在做噩梦。梦里全是龙椅上的虚影和哭泣的孩子,还有不断滴落的血珠。天快亮时她才勉强睡着,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林,快起来!出事了!”老张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张。
林墨赶紧穿衣开门,看到老张脸色苍白,手里拿着一张刚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是太和殿的藻井,蟠龙宝珠下方的金砖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孩童手掌大小的血印,边缘还残留着灼烧的痕迹。
“今早清洁工发现的,已经上报安保部了。”老张的手在发抖,“这煞气显形了,说明童子的冤魂快压不住了。要是让游客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林墨的心沉了下去,她拿出怀表,表盖内侧的“蟠龙泪”三个字还在隐隐发光。“张师傅,怀表说需要蟠龙泪,是不是找到这个就能平息煞气?”
老张盯着怀表看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我想起个事!二十年前修复藻井时,老馆长在蟠龙嘴里发现过一颗透明的珠子,非玉非石,当时以为是普通的装饰物,就收进库房了。会不会就是你说的蟠龙泪?”
两人立刻赶到文物库房,在老张的指引下找到了那个尘封的木箱。箱子里垫着红布,中央放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通体透明,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珠子内部仿佛有液体在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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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老张激动地说,“当时测不出材质,现在看来,这分明是灵气凝结的珠子!”
林墨小心翼翼地拿起珠子,指尖刚触碰到表面,珠子就发出一阵温暖的光芒,怀表同时剧烈震动起来,表盖自动合上。她突然想起昨夜看到的孩子虚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当天夜里,林墨和老张再次来到太和殿。子时刚过,藻井的宝珠又开始渗煞气,金砖上的血印越来越清晰。林墨踩着梯子爬到藻井下方,将蟠龙泪对准宝珠的位置轻轻一送。
珠子刚碰到宝珠,就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整个太和殿被照得如同白昼。藻井的蟠龙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张开嘴将珠子吞入腹中。紧接着,宝珠渗出的煞气开始倒流,被蟠龙吸入体内,金砖上的血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快看!”老张指着龙椅的方向。林墨低头望去,只见那个穿青袍的孩子虚影正朝着她挥手,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虚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殿内的梁柱中。龙椅上的帝王虚影也对着她微微颔首,随后消散在空气中。
怀表在林墨兜里轻轻震动了一下,她掏出来一看,表盖内侧的刻字已经变回原样,但触摸时能感受到一股温暖的气流,像是有生命在流动。
走出太和殿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老张看着太和殿的金顶,长长舒了口气:“三百年了,这童子的冤魂终于解脱了。小林啊,你这怀表真是个宝贝,看来你祖父当年在宫里绝非普通侍卫。”
林墨握紧怀表,心里对祖父的身份更加好奇。从婉容到珍妃,再到太和殿的童子,祖父的遗物似乎总能指引她解开故宫的秘事,这背后一定藏着更深的渊源。
第五章:御花园的魅影
太和殿的煞气平息后,林墨在修复部的地位变得有些特殊。同事们看她的眼神既有敬畏也有疏远,只有老张还像以前一样带着她干活,但话里话外总提醒她“适可而止”。可林墨知道,只要怀表还在指引,她就无法停下脚步。
这天上午,文物普查组在御花园的假山里发现了一个暗盒,里面装着几卷破损的皮影戏人偶。组长把修复任务交给了林墨,因为这些皮影的材质是驴皮,上面还残留着特殊的颜料,需要精细的修复技巧。
“御花园的东西?”老张看到皮影时皱起了眉,“那地方虽说是后宫休憩的地方,可阴私事儿也最多。尤其是千秋亭附近的假山,以前是嫔妃们私会和藏东西的地方,不干净得很。”
林墨仔细查看这些皮影,发现它们比普通的皮影要小一些,做工更精致,人偶的面部表情栩栩如生。其中一个皮影穿着粉色宫装,梳着双环髻,眉眼间竟和婉容日记里描述的样貌有几分相似。皮影的背面用朱砂写着“云袖”二字,颜料已经渗入驴皮纹理,呈现出暗红色。
“这些皮影好像是宫里人自己做的。”林墨用放大镜观察着针脚,“你看这缝线的手法,和民间皮影不一样,更细密规整,像是受过训练的宫女做的。”
老张凑过来看了看,突然脸色一变:“这是‘影祭’用的皮影!”他压低声音,“早年间宫里有种邪术,要是哪个宫女太监得罪了主子,就会被做成皮影,用朱砂写上名字,日夜在灯下操控,让其魂魄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