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你怎么知道她怕朱砂?”陈默突然想起林慧袖口的朱砂粉末,还有她刚才毫不犹豫的动作。
林慧的脸色白了白,低头摆弄着围裙说:“是……是三叔公教我的。他说这宅子里不干净,让我平时多备些朱砂。”
三叔公却皱起了眉头,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陈默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但眼下的情况显然不适合追问。他看向窗外,月光已经变得惨白,老槐树的影子在墙上扭曲蠕动,像是有生命的怪物。
“明天就是十五,月圆最盛的时候。”三叔公掐着手指算道,“必须在子时前取出镇魂珠,否则等红衣煞吸收了月华,我们都活不成。”他看向陈默,眼神郑重,“阿默,这任务只能交给你,你身上有镇魂令,还有你母亲留下的长命锁,邪祟伤不了你。”
陈默握紧口袋里的长命锁,里面的滚动声似乎更清晰了。他想起父亲的死,母亲的遭遇,还有这宅子里潜藏的秘密,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去。”
深夜,陈默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长命锁被他握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他轻轻晃动锁子,里面的东西发出“咕噜”的响声,像是某种珠子。难道……镇魂珠其实一直在长命锁里?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跳,他借着月光仔细查看长命锁,发现锁扣处有一道细微的裂缝。他试着用指甲抠了抠,锁扣竟然应声而开,里面滚出一颗暗红色的珠子,大小和龙眼差不多,表面光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珠子刚一取出,窗外突然传来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树枝断裂的巨响。陈默跑到窗边一看,只见老槐树上的白色身影疯狂扭动,无数黑色的发丝从树洞里涌出,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树枝。
镇魂珠果然在这里!母亲信里说的“藏在树洞里”,其实是指藏在从树洞里找到的长命锁里!
陈默正想把珠子放回锁里,珠子却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手一松,珠子掉在地上,滚到了床底下。他连忙弯腰去捡,手指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像是人的头发。
他猛地缩回手,打开手电筒照向床底,只见床底下堆满了黑色的长发,那些头发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缓缓缠上他的脚踝。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床底传来,伴随着女人幽幽的叹息声:“我的珠子……还给我……”
陈默吓得连连后退,脚踝却被头发紧紧缠住,怎么也挣脱不开。他情急之下掏出青铜令牌,令牌上的镇魂纹发出红光,照亮了床底——那里蜷缩着一个红衣女人,长发遮脸,正缓缓抬起头。
第四章:红衣新娘
红光中,女人的长发缓缓分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却涂着鲜艳的红妆,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陈默认出她就是三叔公说的那个戏子,也是害死父母的红衣煞。
“还给我……”红衣煞的声音带着哭腔,伸出枯瘦的手抓向陈默脚边的镇魂珠。她的指甲在红光中泛着青黑色,指尖滴落的粘液在地板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陈默急中生智,一脚将镇魂珠踢到门口,同时用青铜令牌抵挡红衣煞的攻击。令牌与她的指甲碰撞,发出“滋啦”的响声,冒出阵阵黑烟。红衣煞发出一声惨叫,被震得后退半步,缠在陈默脚踝上的头发也松动了些。
“阿默!怎么了?”三叔公和林慧听到动静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吓了一跳。三叔公挥起桃木剑砍向红衣煞,林慧则趁机捡起地上的镇魂珠,用符纸将它包了起来。
失去目标的红衣煞将怨气都发泄在三叔公身上,她张开嘴,嘴里涌出无数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地爬向三叔公。三叔公连忙用桃木剑在身前划出一道符,虫子撞到符光上纷纷落地,化作黑烟消散。
“快用镇魂珠!”三叔公大喊着,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的桃木剑虽然能暂时抵挡,但显然撑不了多久,红衣煞的怨气在月圆之夜变得异常强大。
林慧将包着镇魂珠的符纸扔向红衣煞,符纸在空中燃烧起来,露出里面的珠子。镇魂珠接触到红衣煞的怨气,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像一轮小太阳照亮了整个房间。红衣煞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在红光中渐渐融化,化作一滩黑色的粘液。
红光散去,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只有地板上的黑色粘液还在缓缓蠕动。三叔公拄着桃木剑大口喘气,林慧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烧焦的符纸。陈默低头看向脚踝,那些黑色的头发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几道浅浅的勒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了?”陈默声音干涩地问道,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三叔公摇摇头,脸色凝重地看着那滩黑色粘液:“没结束,她只是暂时被镇压了。镇魂珠的力量有限,必须找到她的尸骨,才能彻底化解怨气。”
“尸骨?”陈默想起那个上吊的戏子,“她不是死在西厢房吗?”
“当年她死后,戏班的人偷偷把她的尸骨埋在了老槐树下。”三叔公叹了口气,“这也是槐树招阴的原因,树根吸收了尸骨的怨气,才会长得这么茂盛。”
林慧突然开口,声音带着颤抖:“我知道在哪里。前几天打扫院子时,我看到老槐树下有块松动的地砖,下面好像是空的。”
三人决定趁天亮前挖出尸骨,彻底解决这个隐患。三叔公找来铁锹和锄头,林慧准备了糯米和黑狗血——这些都是辟邪的东西。陈默握着青铜令牌,口袋里揣着镇魂珠,跟在他们身后走向院子。
月光下的老槐树显得格外阴森,树枝在风中摇曳,像是无数只手在招手。林慧指着树下一块颜色较深的地砖说:“就是这里。”
三叔公挥起铁锹挖下去,刚挖了几下,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挖到了什么硬物。他放慢动作,小心地铲开泥土,露出一个腐朽的木箱。木箱上刻着奇怪的花纹,和书房里的青铜铃铛一模一样。
“找到了。”三叔公的声音有些激动,他示意陈默和林慧退后,自己则用桃木剑撬开了木箱。箱子里没有尸骨,只有一件保存完好的红色戏服,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放着一支银钗。
“怎么会这样?”陈默愣住了,没有尸骨怎么化解怨气?
就在这时,箱子里的戏服突然自己展开,像有个人穿着它站了起来。戏服的领口处缓缓升起一颗头颅,长发遮脸,正是刚才消失的红衣煞!她手里拿着银钗,狠狠刺向离她最近的林慧!
“小心!”陈默一把推开林慧,自己却被银钗刺中了手臂。银钗上沾着黑色的粘液,刺中之处传来一阵剧痛,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骨头。
红衣煞发出诡异的笑声,身影渐渐与戏服融合,化作一个穿着红衣的新娘。她的脸上带着浓妆,眼睛却空洞洞的,手里的银钗滴着黑色的毒液。
“你们都得死……”红衣新娘飘到空中,裙摆散开,露出下面无数只脚,像是由许多人的身体拼接而成。她挥舞着银钗,无数黑色的发丝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三人紧紧缠住。
三叔公将糯米和黑狗血撒向红衣新娘,却被她的裙摆挡开。“没用的!她已经和戏服融为一体,除非毁掉戏服,否则杀不死她!”三叔公焦急地喊道,他的桃木剑被发丝缠住,动弹不得。
林慧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眼神决绝:“我知道该怎么做!”她挣脱发丝的束缚,抓起地上的煤油灯,将灯油泼向红衣新娘的戏服。
“不要!”陈默突然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林慧点燃火折子,扔向戏服,火苗瞬间窜起,将红衣新娘吞没在火海之中。
红衣新娘发出凄厉的尖叫,在火中疯狂扭动,黑色的发丝不断脱落,化作黑烟消散。她的身体渐渐烧成灰烬,只有那件红色的戏服还在燃烧,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大火熄灭后,院子里只剩下一堆灰烬。三叔公捡起一块烧焦的布料,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陈默却注意到林慧的手臂上有一个和自己相同的勒痕,而且她刚才挣脱发丝的动作太过轻松,不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他刚想开口询问,林慧却突然跪倒在地,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起来。
“她怎么了?”陈默连忙扶起她,发现她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嘴唇发紫,像是中了剧毒。
三叔公检查后脸色大变:“她被怨气反噬了!刚才她离戏服太近,吸入了太多怨气!”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贴在林慧的额头,“必须立刻找懂行的人来,否则她撑不过今晚!”
陈默突然想起母亲信里的内容,还有父亲书房里的那些线装书。“书房里有书!那些书上肯定有化解怨气的方法!”他抱起林慧往屋里跑,三叔公紧随其后。
书房里的线装书散落一地,陈默在其中一本《镇魂要术》里找到了关于怨气反噬的记载:“怨气入体,需以血亲之血引之,镇魂珠镇之,方可化解……”
血亲之血?陈默看向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昏迷的林慧,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镇魂珠上,然后把珠子按在林慧的额头。镇魂珠接触到林慧的皮肤,再次发出红光,将她笼罩其中。
红光中,林慧体内的黑色怨气被一点点吸到镇魂珠上,她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当红光散去时,镇魂珠已经变得漆黑,失去了所有光泽。
林慧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陈默后虚弱地笑了笑:“阿默,对不起……有些事我没告诉你。”
“你到底是谁?”陈默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林慧的种种行为都表明她不只是普通的堂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慧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我是苏玥的学生,你母亲当年教过我读书。她去世前把长命锁和镇魂珠交给我,让我如果陈家出事,就帮忙保护她的孩子。”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母亲和林慧,两人站在老槐树下笑得灿烂。陈默看着照片,眼眶突然湿润了,那些被遗忘的母爱,原来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他。
三叔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母亲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做了这么多安排。陈家的诅咒,到你这里终于可以结束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老宅,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和寒意。陈默看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里的父亲仿佛在对他微笑。他知道,父母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第五章:未尽的阴影
阳光洒满老宅的每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阳光的味道,驱散了连日来的阴冷。陈默将父母的灵位擦拭干净,换上新的香烛,青烟袅袅升起,仿佛在诉说着尘埃落定的安宁。
林慧的身体渐渐恢复,她收拾着书房里的线装书,将那些散落的符纸和朱砂小心翼翼地收好。陈默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晚她奋不顾身点燃戏服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些书怎么办?”林慧拿起一本《镇魂要术》,书页上的朱砂符号依然清晰,“留着恐怕还有隐患。”
三叔公拄着拐杖走进来,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舍:“烧掉吧。陈家世代的恩怨,不该再延续下去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陈默,“这是你父亲的遗物,昨天忙乱中忘了给你。”
布包里是一枚旧怀表,打开后里面贴着一张女人的照片——正是母亲苏玥。照片上的她穿着旗袍,笑容温柔,眼神清澈,和陈默梦中的身影渐渐重合。怀表的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吾爱苏玥,永世不忘。”
陈默的眼眶湿润了,他终于明白父亲对母亲的爱有多深沉,那些刻意的遗忘,不过是不敢触碰的伤痛。他合上怀表,将怀表贴在胸口,冰凉的金属外壳下仿佛还残留着父亲的体温。他望着照片里母亲温柔的笑容,那些碎片化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幼儿园放学时,总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在巷口等他,手里拿着热乎乎的糖糕;深夜发烧时,有人用温热的手心抚摸他的额头,哼着不知名的童谣。原来那些被他以为是幻想的画面,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温暖。
“你父亲守着这宅子,守着这些秘密,其实是在赎罪。”三叔公的声音带着叹息,“他总说如果当年早点相信你母亲的话,她就不会出事。这些年他研究那些术法,就是想找到彻底镇压怨魂的方法,可惜……”
林慧将整理好的线装书堆在院子里,浇上煤油。三叔公点燃火折子,火苗窜起,吞噬着泛黄的书页。火光中,那些朱砂符号扭曲变形,像是在发出无声的哀嚎。陈默看着跳动的火焰,突然发现其中一本《阴阳杂记》的封面上,画着和青铜令牌相同的镇魂纹,只是纹路末端多了一个小小的“玥”字。
“这书……”陈默刚想伸手去拿,却被三叔公拦住。
“烧了吧,都过去了。”老人的眼神躲闪,似乎在隐瞒什么。
火焰渐渐熄灭,留下一堆黑色的灰烬。一阵风吹过,灰烬被卷向空中,落在老槐树的树洞里。陈默注意到树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他走近查看,发现是一枚银色的发卡,上面镶嵌着小小的珍珠,和母亲照片里戴的一模一样。
他伸手去掏发卡,指尖刚碰到金属,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眼前瞬间闪过诡异的画面:穿红衣的戏子吊在房梁上,舌头伸得很长;母亲抱着婴儿在槐树下哭泣,手里紧紧攥着发卡;父亲跪在书房里,用鲜血在符纸上画着什么……
“阿默!”林慧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猛地缩回手,发现指尖沾着黑色的粘液,和红衣煞身上的一模一样。
“你没事吧?”林慧递来手帕,眼神里带着担忧,“这树洞邪性,别碰它。”
陈默擦去指尖的粘液,却怎么也擦不掉那股阴冷的触感。他看向三叔公,发现老人正背对着他,偷偷将什么东西塞进怀里。当他转身时,袖口露出半截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锁魂咒。
深夜,陈默躺在床上,怀表放在枕边,滴答声与墙上的挂钟遥相呼应。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看到的锁魂咒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用来禁锢亡魂的符咒,三叔公为什么要带在身上?
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前几晚不同,这次的脚步声很重,像是有人拖着什么东西。陈默握紧青铜令牌,悄悄打开门缝查看,只见三叔公提着一个黑色的麻袋,正往老槐树的方向走去,麻袋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他悄悄跟在后面,看到三叔公在槐树下挖了个坑,将麻袋埋了进去,然后用朱砂在地面画了个圈,嘴里念念有词。月光下,老人的侧脸显得格外陌生,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小主,
等三叔公离开后,陈默用铁锹挖出麻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只黑猫,眼睛圆睁,已经没了气息,脖子上挂着的红绳上拴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写着“替身”二字。
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叔公总能提前知道怨魂的动向,为什么林慧会被怨气反噬——他们一直在用活物献祭!
他刚想把猫尸埋回去,却发现黑猫的爪子里攥着半张符纸,上面的字迹是父亲的!符纸上写着:“七月半换魂,需至亲之血,否则……”后面的字迹被血渍模糊了。
换魂?陈默突然想起父亲去世的日子正是七月半,难道父亲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用来献祭的?他拿着符纸跑回房间,在父亲的笔记本里翻找,终于在最后一页看到一行被撕掉又粘好的字迹:“三叔公不对劲,他在练禁术,想用阿默的命……”
字迹戛然而止,后面沾着暗红色的血迹。陈默只觉得浑身冰冷,原来最大的危险不是红衣煞,而是一直保护他的三叔公!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三叔公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桃木剑,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慈祥,眼神里满是疯狂:“阿默,别怪三叔公,只有用你的血完成换魂术,你父母的亡魂才能安息。”
林慧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拿着沾血的剪刀,脸色苍白:“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他抓了我的孩子……”
陈默握紧青铜令牌,一步步后退,后背撞到了书架。书架上的旧书纷纷掉落,其中一本砸在地上,露出夹在里面的照片——那是年轻时的三叔公和红衣戏子的合影,两人笑得十分亲密。
“她是你妹妹?”陈默终于明白了所有的秘密,“你不是在镇压她,是在帮她复仇!”
三叔公的脸色变得狰狞:“是陈家毁了她!当年如果不是你爷爷逼她做替身,她根本不会死!我练禁术就是要让陈家断子绝孙!”他挥起桃木剑刺过来,剑身上的符纸燃烧着黑色的火焰。
陈默侧身躲过,青铜令牌撞上桃木剑,发出刺耳的响声。他抓起桌上的煤油灯扔过去,灯油泼在三叔公身上,林慧趁机点燃火折子:“阿默快跑!去西厢房拿镇魂镜!”
火光中,三叔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化作黑烟。陈默按照林慧的指示冲进西厢房,在床底找到一面铜镜,镜面刻着镇魂纹,背面贴着父亲的符纸。
当他拿着铜镜出来时,院子里的老槐树正在剧烈摇晃,树洞里涌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张痛苦的脸。林慧跪在地上,用鲜血在画着什么,看到陈默后大喊:“照树干!那里是怨魂的根源!”
陈默举起铜镜,月光透过镜面反射在槐树干上,镇魂纹发出金光。黑色雾气发出痛苦的哀嚎,渐渐被金光驱散。树洞深处传来一声叹息,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
天亮时,一切终于平静下来。林慧虚弱地坐在地上,解释说三叔公确实是红衣戏子的哥哥,当年为了报仇故意入赘陈家,多年来一直暗中培养怨魂的力量。父亲发现真相后想阻止,却被他害死了。
“这些是你母亲留下的信。”林慧递来一个铁盒,“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让我在你成年后交给你。”
信里详细记录了陈家和戏班的恩怨,原来当年的红衣戏子并非被逼迫,而是自愿成为陈家的镇魂替身,却因爱生恨堕入邪道。母亲发现真相后一直想化解这段恩怨,可惜最终没能成功。
陈默将父母的骨灰合葬在老槐树下,墓碑上刻着“吾爱苏玥”和“慈父陈公”。他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座充满伤痛的老宅。林慧要带着孩子回老家,临走前将镇魂镜交给了他:“这镜子能看到亡魂,或许你能看到他们。”
火车启动时,陈默拿出铜镜,镜面里映出父母的身影,他们笑着向他挥手,渐渐消失在远方。他合上铜镜,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知道这段被诅咒的过往终于可以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