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喘着气说:“阁楼里全是蜘蛛网和灰尘,我们找到一本日记,是当年的园丁写的,里面提到城堡的地窖里有一条秘密通道,通往地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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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授补充道:“我们去了地窖,确实找到一条通道,但里面有很多机关,我们差点被困在里面,还好清风道长懂一些奇门遁甲,才顺利出来。我们在通道里发现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和羊皮卷上一样的符号,还有一行字:血月现,封印开,邪物出,生灵灭。”
“看来我们找到的线索都指向地下密室。”墨尘看着林默手中的黑色盒子,“我们已经拿到邪物了,现在只要在午夜之前毁掉它,诅咒就能解除。”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嚎,紧接着,整个城堡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蜡烛的火焰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
林默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天空中的乌云散去,一轮巨大的血红色月亮挂在夜空,月光像鲜血一样洒在大地上,将城堡染成了诡异的红色。
“血月……升起来了。”林默的声音带着颤抖。
第三章:冤魂低语
血月的光芒透过窗户,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红影,墙壁上的油画仿佛活了过来,画中人物的眼睛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画布蜿蜒而下,在地板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不好,血月已至,封印开始松动了!”清风道长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佛珠转速加快,“那邪物在盒子里躁动,再不快些处理,恐怕会提前破封!”
林默低头看向手中的黑色盒子,刚才还只是微微震动的盒子此刻剧烈地跳动起来,像是有颗心脏在里面疯狂搏动,盒身的符文开始发光,暗红色的光芒透过木质缝隙渗出来,在他手背上烙下灼热的印记。
“嘶——”林默疼得倒抽冷气,想要松手却发现盒子像长在了手上一样,根本甩不掉。
“它在认主!”墨尘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他从长袍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猛地贴在盒子上,“快念清心咒!”
清风道长立刻盘腿坐下,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低沉的咒语在房间里回荡,空气中的寒意似乎减轻了几分,盒子的跳动也稍微平缓了些。
李教授趁机翻看刚从地窖带回来的石碑拓片,手指在符号上快速滑动:“这些符文是镇魂阵的一部分,记载说要毁掉邪物必须用纯阳之火焚烧,还要有血亲的精血作为引……”
“血亲?谁的血亲?”苏晴紧张地攥紧衣角,目光扫过众人,“我们都是不同家族的后代,难道要……”
“是城堡主人的血亲。”墨尘突然开口,他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白而英俊的脸,只是左眼角有一道暗红色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颧骨,在血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我是墨氏家族的最后传人,也是当年城堡主人的直系后代。”
这个消息像惊雷般炸响,张远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才这么清楚诅咒的事?”
“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墨尘的声音有些沙哑,“家族世代流传着血月诅咒的传说,说每六十年必须有人来镇压邪物,否则诅咒会蔓延到城堡之外。我收到祖训,今年必须来这里完成仪式。”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银刀,“现在需要我的精血引火。”
“等等!”林默突然想起女主人日记里的内容,“日记里说城堡主人当年在研究永生之术,这个邪物会不会和他的实验有关?贸然毁掉它会不会有危险?”
“没时间犹豫了!”清风道长的额头渗出冷汗,符纸的光芒正在减弱,“镇魂符快撑不住了,邪物的怨气越来越重!”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有血月的红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墙壁上的油画发出“咔嚓”的碎裂声,画中人物的身影开始扭曲变形,从画布中挣扎着伸出手臂,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光泽。
“它们出来了!”苏晴吓得躲到张远身后,指着门口的方向,“老陈呢?他怎么没来接应我们?”
众人这才发现,本该在大厅接应的老陈迟迟没有出现。走廊里传来沉重的拖拽声,伴随着骨头摩擦地面的“咯吱”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慢慢靠近。
墨尘迅速点燃火把,火光中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堵在门口,正是老陈。但此刻的他脸色青灰,双眼空洞,嘴角淌着黑色的粘液,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双手双脚都呈现出不自然的僵直。
“老陈被附身了!”清风道长掏出三张符纸甩向门口,“他不是人,是被冤魂操控的行尸!”
符纸贴在老陈身上瞬间燃烧起来,他却毫无反应,只是缓缓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猛地朝最近的李教授扑去。李教授吓得连连后退,绊倒书架,古籍散落一地,其中一本翻开的书上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是一群穿着民国服饰的人在城堡前合影,前排中间的男人和墨尘长得有七分相似,而他身边站着的女人,正是油画里的城堡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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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林默捡起照片,突然注意到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穿着打扮和老陈一模一样,“老陈怎么会在百年前的照片里?”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脊背发凉,墨尘的脸色更加苍白:“他不是管家,他是被诅咒束缚的守墓人,已经在这里待了一百年了。”
老陈(或者说被附身的行尸)不顾身上的火焰,再次扑上来,指甲划破了张远的胳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张远疼得惨叫一声,伤口处迅速浮现出黑色的纹路,像藤蔓一样向上蔓延。
“有毒!”张远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这东西有毒!”
清风道长立刻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快服下,这是驱邪丹,能暂时压制怨气。”
趁着众人应对行尸的间隙,林默手中的盒子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盒盖“啪”地一声弹开,里面滚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珠子,珠子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纹路,在血月的照耀下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就是邪物?”苏晴捂住口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黑色珠子落地后突然裂开,从中爬出无数细小的黑色虫子,虫子落地就迅速变大,变成一只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幽光,朝着众人爬去。
“是噬魂蛛!”清风道长脸色大变,“百年前的记载说这是邪物衍生的毒物,被咬伤就会魂魄离体!”
墨尘当机立断,用银刀划破手腕,鲜血滴在火把上,火焰瞬间变成金色:“纯阳之火!快把蛛群引过来!”他举着火把冲向墙角,金色的火焰果然让噬魂蛛不敢靠近,纷纷向后退去。
林默趁机翻看散落的古籍,在一本破旧的《黑石城堡志》里找到一段记载:“墨氏先祖以活人献祭,炼血魂珠,欲求长生,反招邪祟。血月之夜,珠裂魂散,需以血亲之血、纯阳之火、镇魂符三物同用,方可镇压百年……”
“不对!”林默指着书页大喊,“上面说的是镇压,不是毁掉!这邪物是用活人魂魄炼制的,毁掉它会让所有魂魄怨气爆发!”
墨尘的动作猛地一顿,金色火焰差点熄灭:“镇压?可祖训说要毁掉它……”
就在这迟疑的瞬间,噬魂蛛群突然改变方向,朝着苏晴爬去。苏晴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到了墙上的镜子,镜子“哗啦”一声碎裂,碎片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抓住她的脚踝就往镜子里拖。
“救命!”苏晴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被一点点拉入镜子,镜子碎片反射出血月的红光,映照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都在无声地嘶吼。
“苏晴!”林默想冲过去救人,却被几只噬魂蛛缠住脚踝,他情急之下抓起地上的烛台,狠狠砸向蛛群。
墨尘见状立刻举着火把冲过去,金色火焰灼烧着镜子边缘,那些惨白的手纷纷缩回,苏晴趁机挣脱出来,摔倒在地,脚踝上留下一圈青黑色的指印。
“镜子里有东西!”苏晴惊魂未定地指着破碎的镜子,“里面全是人脸!”
清风道长迅速在镜子周围贴满符纸,又撒上糯米,这才阻止了镜中邪物再次冲出:“这是阴阳镜,能连通阴阳两界,被血月照到就会成为冤魂的通道!”
此时房间里已经乱成一团,行尸、蛛群、镜中冤魂三面夹击,每个人都疲于应对。张远的伤口越来越痛,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肩膀;李教授被散落的古籍绊倒,正在和几只噬魂蛛周旋;清风道长的符纸所剩不多,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密;墨尘的手腕还在流血,金色火焰的光芒逐渐暗淡。
林默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无论这些邪物如何攻击,都始终避开血月照在地板上的光斑。他灵机一动,大喊:“大家往月光下站!邪物怕血月的光芒!”
众人闻言立刻向窗户移动,果然,那些噬魂蛛和行尸都不敢靠近月光区域,纷纷停在边缘徘徊。大家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靠在一起大口喘气。
墨尘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腕,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半:“还有半小时就到午夜了,必须在诅咒完全爆发前完成镇压仪式。林默,你刚才说的镇压之法具体怎么做?”
林默赶紧翻开《黑石城堡志》:“上面说要把血魂珠放回地下密室的石台上,用血亲精血画镇魂阵,再用纯阳之火点燃阵眼,最后用镇魂符封印入口,这样就能再镇压六十年。”
“可我们怎么回地下密室?通道入口在书房,现在被行尸堵着了!”张远急得满头大汗,伤口的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清风道长突然指向书架:“我刚才看到书架后面有通风管道,或许能通到楼下!”
墨尘立刻走到书架旁,用力推开最底层的木板,果然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风口:“只能一个一个过,我先探路,你们跟上。”他钻进去后,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传来他的声音,“可以走,里面能通到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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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再犹豫,依次钻进通风管道。管道里布满灰尘和蛛网,空间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林默在爬的时候,感觉有冰冷的东西从耳边划过,他回头一看,只见通风管的缝隙里挤满了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吓得他赶紧加快速度。
爬出通风口时,正好落在大厅的壁炉后面。老陈的行尸已经不见踪影,但大厅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旋转楼梯上滴落着黑色的液体,像是有人刚从上面走过。
“往这边走。”墨尘指着通往地下室的门,“密室入口应该在地下室深处。”
他们穿过大厅时,墙上的油画突然全部转向他们,画中人物的眼睛里流出鲜血,顺着墙壁汇成小溪,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符文,符文亮起红光,整个大厅开始震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摇摇欲坠。
“快走!镇魂阵要失效了!”清风道长催促道,率先推开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比想象中还要大,阴暗潮湿,弥漫着泥土和腐烂的气味。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在气流中摇曳,照亮了一排排囚笼,笼子里散落着骸骨,有些骸骨的姿势还保持着挣扎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这里是刑房?”苏晴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李教授仔细观察着囚笼上的刻痕:“这些不是刑房,是祭坛。你看这些刻痕,是献祭用的符文,百年前这里确实在用活人献祭。”
走在最前面的墨尘突然停下脚步,火把照向地下室尽头的石台——正是他们之前找到的密室入口。但此刻石台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长发遮面,赤着双脚,脚踝上戴着银色的脚链,正是油画里的城堡女主人!
“她……她不是死了吗?”林默吓得心脏狂跳,手中的血魂珠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像是在回应女人的存在。
女人缓缓抬起头,长发下露出一张苍白绝美的脸,只是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漆黑。她看着墨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我的后代……你终于来了。”
“你是……曾祖母?”墨尘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恐惧又疑惑。
“我不是她。”女人的声音空灵而冰冷,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我是所有被献祭者的怨念集合体,是血魂珠的器灵。当年墨氏先祖炼制血魂珠,用了九十九个活人的魂魄,我就是第一个祭品。”
她伸出手指向石台上的血魂珠:“今晚血月圆满,正是魂珠成型之时,只要吸收足够的魂魄,我就能脱离束缚,重获新生。你们这些后代,就是最好的祭品!”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地下室的墙壁开始渗出血液,囚笼里的骸骨纷纷站起,拼凑成完整的骷髅,拿着锈蚀的铁链向众人走来。血魂珠再次爆发出红光,林默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珠子里传来,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
“不好!它在吸魂!”清风道长立刻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镇魂符上,“快布阵!”
墨尘强忍着被吸魂的痛苦,用流血的手腕在石台上画镇魂阵,金色的血液落在石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李教授和张远背靠背抵挡骷髅的攻击,苏晴则帮忙传递符纸,林默死死握住血魂珠,不让它脱离控制。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石台上的镇魂阵突然亮起金光,将所有骷髅弹开。女人(器灵)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你们不能阻止我!”
墨尘趁机将血魂珠放回石台中央,举着燃烧的火把走向阵眼:“百年的诅咒,该结束了!”
“结束?”器灵发出疯狂的大笑,“只要血月还会升起,诅咒就永远不会结束!六十年后,我还会回来的!”她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地下室回荡。
墨尘将火把扔向阵眼,金色的火焰瞬间燃起,将血魂珠包裹其中。珠子发出痛苦的哀嚎,表面的血管状纹路纷纷断裂,最后化为一缕青烟,被火焰吞噬。
随着血魂珠的消失,地下室的震动停止了,骷髅们纷纷散架,墙壁上的血液也不再渗出。窗外的血月渐渐被乌云遮挡,红色的光芒消失,天空重新变得昏暗。
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看着石台上的火焰慢慢熄灭,心中百感交集。诅咒暂时被镇压了,但器灵最后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每个人的心里。
第四章:未尽的余音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城堡的窗户照进来时,众人终于从疲惫中缓过神来。地下室的危机已经解除,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痕,张远手臂上的黑色纹路虽然不再蔓延,却留下了永久的疤痕;苏晴的脚踝还有些青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墨尘的手腕经过简单包扎,脸色依然苍白;李教授的眼镜碎了一片,只能眯着眼睛看东西;清风道长消耗了太多元气,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林默的手背上留下了淡淡的符文印记,像是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标记。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大厅,发现老陈的行尸已经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仿佛经历了百年的风化。大厅里的油画恢复了平静,那些渗血的眼睛消失不见,只剩下斑驳的颜料和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