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薇尖叫着,用力甩着脚,想把红线甩掉。可那红线越缠越紧,甚至有更多的红线从拖把池里爬出来,顺着地面往她脚边凑,像一群红色的虫子,争先恐后地想缠上她的腿。
她慌了,转身就往客厅跑,可刚跑出卫生间,就看到客厅的地板上,也爬满了红线。那些红线从卫生间门口延伸出来,顺着地板往沙发、茶几、行李箱的方向爬,像一张红色的网,慢慢把整个客厅罩住。
更让她恐惧的是,她看到那些红线里,似乎裹着什么东西。细细一看,是头发——黑色的长发,一缕一缕,混在红线里,随着红线的蠕动,慢慢舒展开来,像有人的头发泡在水里,在慢慢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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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林薇吓得腿都软了,她想往门口跑,可门口的地板上也爬满了红线,红线里的头发甚至已经缠到了门把手上,像一只黑色的手,抓着门把手。
她退到客厅的角落,看着越来越多的红线从卫生间里涌出来,看着那些头发在红线里慢慢舒展,心里只剩下绝望。她想起老太太说的“上吊的女人”,难道这些红线,就是她上吊用的红绳?这些头发,就是她的头发。
第三章:红线里的头发
林薇缩在客厅角落,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看着红线像潮水一样从卫生间涌出来,漫过地板,朝着她的脚边爬来。那些混在红线里的黑发,随着红线的蠕动轻轻飘着,一缕缕缠绕在红线上,像水草缠住了游鱼。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软得不听使唤,脚踝上的红线还在收紧,勒得她皮肤发烫,甚至能感觉到一丝细微的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透过红线,往她的皮肤里钻。
“你是谁……别过来……”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微弱。她想起枕头边的平安符,赶紧伸手去摸口袋——昨晚慌慌张张跑出来,平安符还放在酒店的枕头底下,现在根本不在身上。
就在这时,红线已经爬到了她的脚边。一根红线轻轻缠上她的裤脚,紧接着,更多的红线涌过来,顺着裤脚往上缠,很快就缠住了她的小腿。那些混在红线里的黑发,也跟着缠上来,贴在她的皮肤上,凉丝丝的,像蛇的信子在舔舐。
林薇用力甩着腿,想把红线和头发甩掉,可它们却像粘在了皮肤上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她低头一看,那些黑发竟然在慢慢变长,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快要缠到她的膝盖时,突然停住了。
紧接着,客厅里响起了一阵女人的哭声。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是轻轻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像有人躲在角落里,用手帕捂着嘴,压抑着悲伤。哭声从卫生间的方向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竟然飘到了她的耳边,凉丝丝的气息贴在她的耳廓上,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我的……我的头发……”女人的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你为什么……要扔我的拖把……”
林薇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猛地抬头,想看看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可客厅里空荡荡的,除了她,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些红线和头发,还缠在她的腿上,慢慢蠕动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林薇哽咽着说,“那拖把太旧了,我以为是房东不要的……”
“那是我的……”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恨,“我用它……擦过地上的血……擦过我的头发……你怎么能扔了它……”
地上的血?林薇的脑子“嗡”的一声,想起老太太说的“女人上吊”的事。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当年在卫生间上吊的人?她用拖把擦过自己的血?
就在这时,缠在她腿上的黑发突然开始收缩,像绳子一样勒紧她的腿,疼得她尖叫起来。她看到那些黑发里,竟然渗出了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裤腿往下流,滴到地板上,和红线混在一起,慢慢汇成一小滩血迹。
“把拖把找回来……”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找回来……不然……你就替我留在这里……”
林薇的眼前开始发黑,腿上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像是被那些黑发吸走了一样,身体越来越虚弱。她知道,如果不照这个女人说的做,自己可能真的会被困在这里,像这个女人一样,永远留在这栋老楼里。
“我找……我现在就去找……”林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说,“你别再勒了……我现在就去把拖把找回来……”
话音刚落,缠在她腿上的黑发和红线突然松开了,像潮水一样退回到卫生间里,地板上的血迹也慢慢消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女人的哭声和气息也不见了,客厅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林薇粗重的喘气声。
林薇瘫坐在地上,冷汗湿透了衣服,腿上还残留着勒过的疼痛感。她不敢耽误,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跑出房门。她记得自己早上把旧拖把扔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现在必须尽快找回来,不然那个女人肯定还会来找她。
楼下的垃圾桶在老楼对面的路边,林薇穿着拖鞋,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垃圾桶里堆满了垃圾,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她忍着恶心,伸手在垃圾桶里翻找。
幸运的是,旧拖把还在,被几个塑料袋压着,拖把头的布条还是黑黢黢的,只是上面的红线不见了,只剩下几根零散的黑发,缠在布条缝隙里。
林薇皱着眉,伸手去拎拖把,指尖刚碰到布条,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凉丝丝的气息,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她知道,这就是那个女人要找的拖把。
她拎着拖把,慢慢走回老楼。楼道里黑漆漆的,没有灯,她只能借着窗外的月光,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六楼时,她看到自己的房门竟然开着,里面黑漆漆的,像一张张开的嘴巴,等着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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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拎着拖把走进屋里。客厅里还是空荡荡的,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滴答”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在陶瓷上的声音。
她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推开门。白炽灯亮着,拖把池里又渗出了血珠,一颗一颗,顺着池壁往下流,滴到池底,发出“滴答”的声音。池底的红线又出现了,细细密密的,像一张红色的网,等着她把拖把放进去。
“我把拖把找回来了……”林薇的声音发颤,慢慢把拖把放进拖把池里。拖把刚碰到池底,那些红线就像有生命似的,迅速缠上拖把头的布条,很快就把布条裹得严严实实,和她第一次看到时一模一样。
池沿上的血珠也停止了渗出,慢慢消失不见。客厅里又响起了女人的啜泣声,这一次,哭声里没有了怨恨,只剩下悲伤。
“谢谢你……”女人的声音很轻,“以后……别再扔我的东西了……”
声音消失后,卫生间里的红线停止了蠕动,拖把头也不再有异样。林薇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拖把池里的红线和拖把,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还会在这里待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继续住在这里,还是尽快搬走。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中介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林小姐,你还好吗?”中介的声音很着急,“我刚才接到房东的电话,说他早上过来收拾房子,看到你把旧拖把扔了,让我跟你说,那拖把是他母亲留下的,对他很重要,让你赶紧找回来……”
林薇愣住了。房东的母亲?难道那个上吊的女人,就是房东的母亲?
“我……我已经找回来了,”林薇说,“现在就在拖把池里。”
中介松了口气,“那就好,房东说要是找不回来,他就要扣你押金了。对了,林小姐,你要是还是觉得不舒服,我跟房东商量好了,你可以退租,押金全额退给你,不用扣违约金。”
林薇心里一动。全额退押金,不用扣违约金,这正是她想要的。可她想起刚才那个女人的悲伤,想起那些红线和头发,又有些犹豫。如果她搬走了,下一个租客会不会遇到同样的事?那个女人会不会再找下一个人的麻烦?
“我……我再想想,”林薇说,“明天再给你答复,可以吗?”
中介答应了,挂了电话。林薇看着拖把池里的红线,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她害怕这个女人,害怕这里的一切,可她又觉得,这个女人只是太孤单了,太想念自己的东西了,或许只要自己不打扰她,她就不会再伤害自己。
她决定再住几天,看看情况。如果接下来几天都没有再发生奇怪的事,她就继续住在这里;如果再发生什么,她就立刻搬走。
晚上,林薇不敢再睡卧室,只能在客厅的沙发上蜷缩着。她把灯开着,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只要一有动静,就立刻逃跑。可直到天亮,都没有再发生任何奇怪的事,卫生间里安安静静的,没有红线,没有血珠,也没有女人的哭声。
第二天早上,林薇去卫生间洗漱时,特意看了一眼拖把池。拖把还在池子里,红线缠在拖把头的布条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异样。她松了口气,或许这个女人真的不会再伤害她了。
她决定继续住在这里。她给中介回了电话,说自己不打算退租了,中介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答应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没有红线的蠕动,没有血珠的渗出,也没有女人的哭声。林薇渐渐放下了心,开始正常的生活,每天上班、下班,偶尔打扫一下房子,只是再也不敢碰拖把池里的拖把和红线。
直到第五天晚上,她下班回家,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腥气,和她第一次闻到的一样。她心里一紧,赶紧走到卫生间门口,推开门一看,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拖把池里的红线不见了,拖把头的布条被撕得粉碎,散落在池底。池沿上渗出了大量的血珠,顺着池壁往下流,在池底汇成了一滩血迹,血腥味浓烈得让人作呕。
而池底的血迹里,竟然泡着一缕缕黑色的长发,那些头发在血迹里慢慢漂浮着,像水草一样,随着血迹的晃动轻轻摇摆。
卫生间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个东西——一个红色的发绳,上面缠着几根黑色的长发,发绳的一端,还滴着血珠。
林薇的心脏狂跳起来,她知道,那个女人又出事了。
第四章:红色发绳
林薇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拖把池里的血迹和长发,还有那个滴着血的红色发绳,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浓烈的血腥味呛得她喉咙发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几天的平静,让她几乎忘记了这个女人的存在,可现在,眼前的景象提醒她,这个女人从未离开,而且,似乎发生了更可怕的事。
她不敢靠近拖把池,只能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池底的血迹还在慢慢增多,从池底溢出来,顺着地面往卫生间门口流,快要流到她的脚边时,突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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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卫生间的灯开始闪烁。
白炽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灯光忽明忽暗,把拖把池里的血迹和长发照得忽隐忽现,更添了几分诡异。林薇的心跳越来越快,她想转身跑出去,可脚像被钉在了地上一样,怎么都挪不动。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很轻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卫生间的地板上走动,“啪嗒——啪嗒——”,从拖把池的方向,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可她眼前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滩停止流动的血迹,还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
“我的发绳……”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一次,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有人……有人拿走了我的发绳……还……还剪断了我的头发……”
林薇愣住了。发绳?剪断头发?难道除了她,还有别人进过这间房子?
“谁……谁拿走了你的发绳?”林薇颤抖着问,“是房东吗?还是……其他的人?”
女人没有回答,反而哭了起来。这一次的哭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悲伤,带着浓浓的绝望,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哭声越来越大,震得卫生间的灯闪烁得更厉害了,池底的血迹也开始剧烈晃动,里面的长发像疯了一样,在血迹里乱舞。
“他剪断了我的头发……”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那是我……我结婚时留的头发……我老公……我老公最喜欢的就是我的头发……”
结婚时的头发?林薇心里一动。难道这个女人,在结婚后不久就上吊了?她的老公,现在在哪里?
就在这时,卫生间门口的血迹突然开始流动,顺着地面往客厅的方向流,像一条红色的蛇,慢慢爬向客厅的沙发。林薇顺着血迹的方向看去,只见沙发底下,露出了一个黑色的衣角。
有人藏在沙发底下!
林薇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有人藏在她的房子里,而且,很可能就是这个人,拿走了女人的发绳,剪断了她的头发。
她屏住呼吸,慢慢往后退,想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门,然后报警。可就在她快要退到门口时,沙发底下的人突然动了。
一个黑影从沙发底下爬出来,站起身,背对着她。那是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头发很长,遮住了他的脸。他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剪刀上还沾着几根黑色的长发,和拖把池里的长发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