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雨夜坟头灯》

“孽障!休得伤人!”陈九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张黄符从门外飞进来,贴在了走尸灵的背上。黄符燃烧起来,蓝色的火焰顺着走尸灵的身体蔓延,走尸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又开始融化,变成一滩黑色的液体,渗入了地下。

林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肩膀上留下了几个青灰色的指印,疼得他龇牙咧嘴。陈九爷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桃木拐杖,脸色凝重:“你没事吧?”

“九爷,我没事,谢谢您。”林深勉强站起来,“它又来捣乱了,还变成我娘的样子骗我开门。”

陈九爷叹了口气:“走尸灵的本体应该就在附近,它能感知到你的阳气,所以一直缠着你。今晚它两次来捣乱,元气已经快耗尽了,我们得趁这个机会找到它的本体,彻底灭了它。”

林深点点头,心里虽然害怕,但也知道,不能再等了,否则走尸灵恢复元气,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两人拿着桃木剑和黄符,走出老屋,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夜里的后山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他们的脚步声。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了林深娘的坟前。

林深娘的坟很简陋,只有一块小小的石碑,石碑上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坟前的泥土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有人在这里挖过,而坟头上方,飘着一盏微弱的青灯——正是之前被扑灭的那盏!

“它的本体就在这里!”陈九爷大喊,举起桃木拐杖,朝着坟头冲了过去,“快,用黑狗血泼坟头,我来贴黄符!”

林深连忙掏出黑狗血,朝着坟头泼去。黑狗血落在坟头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冒出一股黑烟,青灯的光芒变得暗淡了一些。陈九爷趁机将黄符贴在坟头的石碑上,然后用桃木拐杖敲了敲石碑,嘴里念念有词。

突然,坟地开始震动,林深娘的坟头裂开了一道缝隙,缝隙里冒出一股黑色的雾气,雾气中,一个穿着寿衣的女人慢慢爬了出来——正是林深娘的样子!

“深娃子……别听他的……娘不是走尸灵……”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朝着林深伸出手,“娘只是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林深看着女人的脸,和记忆中娘的样子一模一样,心里一阵发酸,差点放下手里的桃木剑。

“别上当!这是走尸灵的本体,它附在你娘的尸体上!”陈九爷大喊,举起桃木拐杖,朝着女人的眉心敲去,“快,用桃木剑刺它的眉心,不然就晚了!”

林深咬了咬牙,想起爹的死,想起走尸灵的所作所为,他握紧桃木剑,朝着女人的眉心刺去。桃木剑刺中了女人的眉心,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融化,变成一滩黑色的液体,渗入了地下。

青灯的光芒彻底熄灭了,坟地的震动也停了下来,空气中的尸气和腥臭味渐渐散去。林深瘫坐在地上,看着娘的坟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亲手“杀”了附在娘尸体上的走尸灵,却也毁了娘的尸骨。

陈九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对,走尸灵附在你娘的尸体上,要是不杀它,你娘的魂魄也会被它吸食,永世不得超生。现在它死了,你娘的魂魄也能安息了。”

林深点点头,擦干眼泪,看着爹和娘的坟茔,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知道,这场风波终于结束了,爹和娘都能安息了。

可他不知道,在他娘的坟头裂开的缝隙里,有一滴黑色的液体没有渗入地下,而是顺着缝隙流进了坟里,落在了一具小小的骸骨上——那是他小时候夭折的妹妹的骸骨,而此刻,那具骸骨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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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妹妹的骸骨

第二天一早,林深醒来时,太阳已经照进了屋里。他揉了揉眼睛,想起昨晚的事,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虽然杀了走尸灵的本体,但他也毁了娘的尸骨,他决定今天去给娘重新修坟,再烧点纸钱,算是弥补。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拿着工具,往后山的坟地走去。刚到娘的坟前,他就愣住了——昨晚裂开的缝隙已经合上了,坟头的泥土也变得平整,像是从来没有被翻动过一样,只有石碑上还留着一点黑色的痕迹,像是走尸灵融化后的液体。

林深心里有些奇怪,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坟头的泥土,泥土很松软,不像是自然愈合的。他想起昨晚陈九爷说的话,走尸灵的本体已经被灭了,难道还有别的“东西”在帮它修复坟茔?

他没再多想,开始给娘修坟。他先把坟头的泥土重新整理平整,又在坟前立了一块新的石碑,刻上娘的名字和生卒年份。

忙到中午,坟终于修好了。林深坐在坟前,点燃纸钱,看着纸钱在风里化成灰烬,心里默念着:“娘,对不起,也谢谢你。以后我会常来看你和爹,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

纸钱烧完,他正准备起身离开,脚却不小心踢到了坟旁的一块土疙瘩。土疙瘩滚开,露出下面一块松动的泥土,泥土里似乎埋着什么东西,隐约能看见一点白色的轮廓。

林深心里好奇,蹲下身,用手慢慢刨开泥土。随着泥土一点点被拨开,那白色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竟是一截小小的骨头!

他的心跳猛地加快,手也开始发抖。这截骨头很小,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手臂骨,而他小时候,确实有一个妹妹,在出生后没多久就夭折了,爹说妹妹被埋在了娘的坟旁,可他从来没见过妹妹的坟茔,也没见过骸骨。

他继续刨土,更多的骨头露了出来——头骨、肋骨、腿骨,拼成了一副小小的骸骨,正是他夭折的妹妹!可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这副骸骨的手指上,戴着一个小小的银镯子,镯子上刻着一个“晓”字——这是他小时候,娘亲手给妹妹戴上的,怎么会还在骸骨上?而且骸骨的姿势很奇怪,像是被人刻意摆成了蜷缩的样子,头骨朝着娘的坟茔方向,像是在“看”着娘的坟。

更诡异的是,骸骨的肋骨上,有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过一样,划痕里还残留着一点黑色的液体——和走尸灵融化后的液体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林深的声音发颤,他想起昨晚在娘的坟里,那滴没渗入地下的黑色液体,难道……那液体流进了妹妹的骸骨里?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林深回头一看,是陈九爷。陈九爷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脸色凝重地走过来,看到地上的骸骨,眉头皱得更紧了。

“九爷,您看……这是我妹妹的骸骨,她的骨头上有黑色液体,还有划痕。”林深连忙站起来,指着骸骨说。

陈九爷蹲下身,仔细查看骸骨,又用手指蘸了一点黑色液体,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瞬间变了:“不好!走尸灵的怨气没散,那滴液体是它的残魂,附在你妹妹的骸骨上了!”

“残魂?”林深心里一沉,“它还没彻底消失?”

“走尸灵靠怨气为生,只要还有一点怨气,它就能附在别的东西上重生。”陈九爷说,“你妹妹的骸骨本身就带着阴气,又靠近你娘的坟茔,正好成了它的新宿主。要是让它吸收够了阴气,它就会变成更可怕的‘骨灵’,到时候不仅你,整个林家坳的人都会有危险。”

林深的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他没想到,走尸灵竟然这么顽固,连妹妹的骸骨都不放过。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能毁了骸骨吗?”林深问,心里虽然舍不得妹妹的骸骨,但也知道,不能让它变成骨灵。

陈九爷摇了摇头:“不能毁,骸骨是你妹妹的根,毁了骸骨,你妹妹的魂魄就会变成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我们得想办法把走尸灵的残魂从骸骨上逼出来,再封印它。”

陈九爷打开布包,里面装着糯米、朱砂、黄符,还有一根红色的绳子。他把糯米撒在骸骨周围,又用朱砂在骸骨旁画了一个圆圈,然后把黄符贴在骸骨的头骨上,最后用红绳把骸骨缠了起来,红绳上还系着几个小小的铃铛,风一吹,铃铛发出“叮铃”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驱邪的阳气。

“这样能暂时困住走尸灵的残魂,不让它吸收阴气。”陈九爷说,“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得找一个阳气重的地方,把骸骨埋了,再做一场法事,才能彻底封印残魂。”

“阳气重的地方?村里哪里有阳气重的地方?”林深问。

陈九爷想了想,说:“村头的老槐树旁,老槐树长了几百年,吸收了日月精华,阳气很重,把骸骨埋在那里,能压制残魂的阴气。不过我们得等到明天正午,正午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那时候埋骸骨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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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点点头,和陈九爷一起,用布把骸骨包起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妹妹小小的身体。他能感觉到,布包里的骸骨很凉,像是揣着一块冰,让他心里一阵发酸。

回到村里,林深把骸骨放在老屋的里屋,又按照陈九爷的吩咐,在里屋门口贴了几张黄符,防止残魂跑出来。做完这些,他坐在院子里,看着里屋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自己回来送爹最后一程,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还连累了妹妹的骸骨。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林深以为是陈九爷又回来了,起身去开门,却看见林晓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篮子,脸色有些苍白。

“林深哥,我……我来给你送点晚饭。”林晓笑着说,眼神却有些躲闪,不敢看林深的眼睛。

林深心里有些奇怪,林晓平时很活泼,今天怎么怪怪的?他接过篮子,让林晓进屋坐,林晓却摇了摇头,说:“不了,我娘还在家等我,我就是来送个饭,马上就走。”

林晓说完,转身就要走,林深却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银镯子,镯子上刻着一个“晓”字——和他妹妹骸骨上的银镯子一模一样!

“晓妹,等一下!”林深连忙喊住她,“你的银镯子是哪里来的?”

林晓的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把手腕往身后藏,声音有些发颤:“这……这是我娘给我的,说是我小时候戴的。”

“不可能!”林深的心跳猛地加快,“这个银镯子是我娘给我妹妹做的,上面的‘晓’字是我妹妹的名字,我妹妹叫林晓!你怎么会有这个镯子?”

林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哭着说:“林深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其实……我其实就是你的妹妹。”

林深愣住了,他看着蹲在地上哭的林晓,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你是我的妹妹?可我妹妹不是早就夭折了吗?”

“我没有夭折。”林晓哭着说,“当年我出生后,身体很弱,村里的老人说我八字不好,会克死爹娘,爹没办法,只能把我送到邻村的一户人家养着,对外说我夭折了。后来那户人家搬回了林家坳,我就一直以林晓的身份生活,我娘偶尔会偷偷来看我,给我带这个银镯子,让我记住自己的真名。”

林深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又疼又乱。他看着林晓的脸,越看越觉得像娘年轻时的样子,再看她手腕上的银镯子,确实是娘当年亲手做的那个。

“那……那你知道走尸灵附在你骸骨上的事吗?”林深问,声音有些沙哑。

林晓点点头,哭着说:“我知道,前几天我去后山给奶奶上坟,看到了那盏青灯,还听到了走尸灵的哭声,我就知道它盯上我们家了。我本来想告诉你,可我怕你不相信我,也怕你怪我这么多年没认你。”

林深蹲下身,拍了拍林晓的肩膀,心里一阵发酸:“傻妹妹,我怎么会怪你?要怪就怪当年的老规矩,怪那个走尸灵。现在你回来了就好,我们兄妹俩一起,把走尸灵的残魂封印了,让爹和娘都能安息。”

林晓抬起头,看着林深,点了点头,眼泪还在掉,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二天正午,阳光正好,林深和陈九爷、林晓一起,抱着妹妹的骸骨,来到了村头的老槐树下。老槐树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光斑,带着一股温暖的阳气。

陈九爷在老槐树下挖了一个坑,把骸骨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然后撒上糯米和朱砂,贴上黄符,最后用泥土把坑填上,还在上面立了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写着“林晓之墓”。

陈九爷站在墓前,手里拿着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开始做法事。林深和林晓跪在墓前,看着木牌,心里都很平静。

法事做完后,陈九爷松了口气,说:“好了,走尸灵的残魂已经被封印了,以后不会再出来捣乱了。”

林深和林晓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林深知道,这场风波终于彻底结束了,爹、娘和妹妹都能安息了,而他和林晓,也终于能像真正的兄妹一样,在林家坳生活下去。

可他不知道,在老槐树的树根下,有一根细细的黑色丝线,正从封印骸骨的泥土里钻出来,顺着树根,慢慢朝着后山的方向爬去——那是走尸灵残魂的一缕怨气,它还没有彻底消失,只是暂时蛰伏了起来,等待着下一个复仇的机会。

第五章:老槐树的异常

接下来的几天,林家坳恢复了平静。雨没再下,阳光每天都照在村里,土坯房的墙皮在阳光下泛着暖黄色,村民们也开始走出家门,在村口聊天、干活,偶尔还能听到孩子们的笑声,整个村子都透着一股安宁的气息。

林深把老屋重新收拾了一遍,修补了漏雨的屋顶,换掉了破旧的家具,还在院子里种了几棵蔬菜。林晓每天都会来给他送早饭和晚饭,有时候还会帮他一起收拾屋子,兄妹俩的感情越来越深,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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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爷也时常来老屋坐一会儿,和林深聊聊天,教他一些驱邪的小技巧,比如怎么用桃木剑画符,怎么用糯米辨别阴气。林深学得很认真,他知道,虽然走尸灵的残魂被封印了,但后山还有很多未知的危险,多学一点本事,就能多一份安全。

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这天早上,林深像往常一样,去村头的老槐树下给妹妹的墓浇水,却发现老槐树有些不对劲。

老槐树的叶子本来是深绿色的,充满了生机,可今天一看,叶子竟然变得有些发黄,还掉了不少,落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黄色的地毯。更奇怪的是,树干上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裂痕,裂痕里渗出一些黑色的液体,和走尸灵融化后的液体一模一样,还带着一股腥臭味。

林深心里一紧,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黑色液体,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熟悉的阴气扑面而来——是走尸灵的怨气!

“怎么会这样?”林深的声音发颤,他想起陈九爷说的话,走尸灵的残魂已经被封印了,怎么还会有怨气渗出来?

他连忙跑回村里,去找陈九爷。陈九爷正在自家院子里晒黄符,看到林深着急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

“九爷,不好了!村头的老槐树不对劲,叶子发黄,树干还渗出黑色液体,是走尸灵的怨气!”林深喘着气说。

陈九爷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连忙收起黄符,拿着桃木拐杖,跟着林深往村头跑。

到了老槐树下,陈九爷一看树干上的裂痕和黑色液体,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糟了!走尸灵的残魂突破封印了!它的怨气顺着树根蔓延,已经开始侵蚀老槐树的阳气了!”

“突破封印?怎么会突破封印?”林深问,心里一阵发慌。

“可能是最近的阴气太重了。”陈九爷说,“虽然这几天没下雨,但后山的阴气一直在聚集,尤其是晚上,阴气更重,走尸灵的残魂靠吸收阴气,慢慢壮大,就突破了封印。现在它的怨气已经附着在老槐树上了,要是让它彻底占据老槐树,老槐树的阳气就会被吸干,到时候整个村子的阳气都会减弱,走尸灵就能趁机重生,危害更大!”

林深看着老槐树上的裂痕,心里又急又怕:“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能重新封印它吗?”

“能,但很难。”陈九爷说,“老槐树的阳气虽然被侵蚀了,但还有一部分残留,我们得先把走尸灵的怨气从老槐树上逼出来,再用阳气重的东西重新封印它。不过走尸灵的怨气已经和老槐树的树根缠在一起了,逼出来的时候,可能会伤到老槐树。”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试!”林深说,“老槐树是村里的守护神,不能让它被走尸灵毁了,而且妹妹的骸骨还埋在树下,不能让她再受牵连。”

陈九爷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贴在老槐树的树干上,然后用桃木拐杖敲了敲黄符,嘴里念念有词。黄符慢慢燃烧起来,发出蓝色的火焰,火焰顺着树干蔓延,烧到裂痕处时,黑色液体开始“滋滋”作响,冒出一股黑烟,黑烟中还夹杂着一阵凄厉的嘶吼声,像是走尸灵的惨叫声。

“快,把糯米和朱砂撒在裂痕上!”陈九爷大喊。

林深连忙掏出准备好的糯米和朱砂,撒在树干的裂痕上。糯米和朱砂落在黑色液体上,发出“噼啪”的声音,黑色液体开始慢慢凝固,不再渗出。

可就在这时,老槐树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树枝“咔嚓”作响,像是要断了一样,树叶大片大片地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树干上的裂痕越来越大,黑色液体又开始渗出,而且比之前更多,更浓。

“不好!它的怨气太重了,黄符镇不住它!”陈九爷大喊,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钉,朝着树干的裂痕钉去,“快,去村里叫人,让大家拿些阳气重的东西来,比如艾草、雄黄、还有家里的菜刀、剪刀,这些东西都有阳气,能帮我们压制怨气!”

林深点点头,转身就往村里跑。他一边跑,一边喊:“大家快出来!村头的老槐树被走尸灵的怨气缠上了,快拿些艾草、雄黄、菜刀、剪刀来帮忙!”

村民们听到喊声,都从家里跑了出来,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纷纷回家拿东西。村长拿着一把菜刀,第一个跑过来;几个老人拿着艾草和雄黄,跟在后面;还有些年轻人拿着剪刀、锄头,也跑了过来。

大家围在老槐树下,按照陈九爷的吩咐,把艾草和雄黄撒在树干周围,把菜刀、剪刀插在树下的泥土里。陈九爷则继续用桃木钉钉树干的裂痕,嘴里念念有词,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随着阳气重的东西越来越多,老槐树的摇晃渐渐停了下来,树干上的裂痕不再扩大,黑色液体也慢慢停止了渗出,那股凄厉的嘶吼声也消失了。

陈九爷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说:“好了……暂时压制住它了。但它的怨气还在老槐树上,没有彻底逼出来,我们得找一个更好的办法,把它彻底封印,不然它还会再出来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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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看着老槐树,心里一阵后怕。他没想到,走尸灵的残魂竟然这么厉害,连老槐树的阳气都能侵蚀。

“九爷,那我们找什么办法才能彻底封印它?”林深问。

陈九爷想了想,说:“我记得村里的老祠堂里,有一面祖传的铜镜,叫‘镇邪镜’,那面铜镜吸收了几百年的阳气,能镇住一切邪祟。我们可以把镇邪镜挂在老槐树上,再做一场法事,用铜镜的阳气把走尸灵的怨气彻底逼出来,然后封印在铜镜里,这样就能永绝后患了。”

“镇邪镜?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林深问。

“老祠堂很多年没开过了,里面放着村里的祖传之物,一般人都不知道。”陈九爷说,“村长应该有老祠堂的钥匙,我们现在就去老祠堂拿镇邪镜。”

林深和陈九爷跟着村长,来到了村里的老祠堂。老祠堂在村子的中间,是一座青砖瓦房,门口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匾,上面写着“林家祠堂”四个大字。祠堂的门是木制的,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看起来很久没人开过了。

村长从怀里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打开了祠堂的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扑面而来,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几缕阳光从窗户的破洞里照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灰尘。

祠堂里摆着很多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积满了灰尘,地上也布满了蜘蛛网。在祠堂的正中央,挂着一面铜镜,铜镜很大,直径有一米多,镜框是铜制的,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虽然布满了灰尘,但还是能看出它的古朴和威严——这就是镇邪镜。

陈九爷走到铜镜前,小心翼翼地擦去上面的灰尘,铜镜瞬间变得明亮,镜面泛着冷冽的光,隐约能看到镜中映出的祠堂景象,却唯独没有陈九爷和林深的影子——这正是镇邪镜的奇特之处,能照邪祟,不映生人。

“就是它了。”陈九爷双手扶住镜框,轻轻一抬,将镇邪镜取了下来。铜镜比看起来要重,陈九爷的手臂微微发颤,“这镜子有灵性,能感知到邪祟的气息,一会儿挂在老槐树上,它自会引导阳气压制怨气。”

几人抬着镇邪镜,匆匆回到村头老槐树下。此时的老槐树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树干上的裂痕依旧狰狞,黑色液体虽不再渗出,却像一道道黑色的伤疤,爬满了树干。

陈九爷让村民们在老槐树周围摆上艾草和雄黄,形成一个圆形的阳气阵,然后亲自踩着梯子,将镇邪镜挂在老槐树最粗的枝干上。铜镜一挂上,镜面突然闪过一道金光,金光顺着树枝蔓延到树干,那些黑色的裂痕像是被金光灼烧一般,发出“滋滋”的声音,裂痕里残留的黑色液体瞬间蒸发,只留下淡淡的白烟。

“成了!”陈九爷从梯子上下来,松了口气,“镇邪镜的阳气已经和老槐树的阳气连在一起了,走尸灵的怨气被压制在树根下,暂时跑不出来了。”

村民们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林深看着镇邪镜,镜面依旧明亮,却不再闪现金光,只是静静地挂在树枝上,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

可当天晚上,林深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娘抱着他,坐在老槐树下,给他讲故事。突然,老槐树下的泥土开始松动,妹妹的骸骨从土里爬了出来,骸骨上缠着黑色的雾气,朝着娘扑去。娘吓得尖叫,林深想跑过去保护娘,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色雾气缠住娘,把娘拖进了土里。

“娘!”林深大喊一声,从梦里惊醒,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他喘着粗气,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一阵发慌——这个梦太真实了,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他起身走到院子里,朝着村头老槐树的方向望去。月光下,老槐树上的镇邪镜泛着微弱的光,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可林深总觉得不对劲,他想起梦里妹妹骸骨上的黑色雾气,和走尸灵的怨气一模一样。

“不行,我得去看看。”林深握紧桃木剑,打开院门,朝着村头跑去。

刚到老槐树下,林深就察觉到一股熟悉的阴气——比之前更重,更冷。他抬头一看,镇邪镜的镜面竟然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正对着他“笑”。

“不好!”林深心里一沉,他伸手去摸镇邪镜,镜面却异常冰冷,像是一块寒冰。就在这时,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树干上的裂痕再次扩大,黑色液体从裂痕里喷涌而出,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树根下的泥土开始松动,一只青灰色的手从土里伸了出来,手背上缠着黑色的雾气,指甲又长又尖,泛着冷光。紧接着,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然后是头——正是走尸灵的本体!它的身体比之前更庞大,浑身都缠着黑色的雾气,眼窝里冒着绿色的火焰,看起来更加恐怖。

“林深……我要杀了你……”走尸灵发出沙哑的声音,朝着林深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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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连忙举起桃木剑,朝着走尸灵的眉心刺去。可走尸灵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侧身躲开了桃木剑,反手抓住了林深的胳膊,青灰色的手指深深掐进了林深的肉里,一股寒气顺着胳膊往身体里钻,林深感觉浑身都僵住了。

“救……救命!”林深大喊,他知道自己不是走尸灵的对手,只能寄希望于陈九爷能听到他的喊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笃”,是陈九爷!

“孽障!休得伤人!”陈九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张黄符从远处飞过来,贴在了走尸灵的背上。黄符燃烧起来,蓝色的火焰顺着走尸灵的身体蔓延,走尸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抓着林深胳膊的手松了松。

林深趁机挣脱走尸灵的手,跑到陈九爷身边。陈九爷递给林深一瓶黑狗血,说:“快,把黑狗血泼在镇邪镜上,镇邪镜被怨气缠住了,只有黑狗血能清除雾气,让它重新发挥作用!”

林深接过黑狗血,朝着镇邪镜跑去。走尸灵见状,也朝着镇邪镜扑来,想要阻止林深。陈九爷举起桃木拐杖,朝着走尸灵的腿打去,走尸灵吃痛,跪倒在地上,暂时无法起身。

林深趁机跑到老槐树下,踩着梯子,将黑狗血泼在镇邪镜上。黑狗血落在镜面上,发出“滋滋”的声音,那些黑色的雾气瞬间被清除,镜面再次闪现金光,金光比之前更盛,像一道光柱,朝着走尸灵射去。

走尸灵被金光射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融化,黑色的雾气也慢慢消散。它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金光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快,用桃木剑刺它的眉心!”陈九爷大喊。

林深从梯子上跳下来,举起桃木剑,朝着走尸灵的眉心刺去。桃木剑刺中了走尸灵的眉心,走尸灵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身体彻底融化,变成一滩黑色的液体,渗入了地下。

金光渐渐散去,镇邪镜恢复了平静,老槐树也停止了摇晃,树干上的裂痕慢慢愈合,黑色液体也消失了,只剩下一些淡淡的痕迹。

林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胳膊上留下了几个青灰色的指印,疼得他龇牙咧嘴。陈九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走尸灵的怨气彻底被清除了,这次它再也不会回来了。”

林深点点头,看着镇邪镜,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场持续了很久的风波,终于彻底结束了。

第六章:祠堂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林深醒来时,太阳已经很高了。他揉了揉胳膊上的伤口,虽然还有些疼,但已经不碍事了。他起身走出院子,看到村民们都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围着镇邪镜议论纷纷,脸上都带着笑容——走尸灵被彻底消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林家坳。

林晓也在人群中,看到林深过来,连忙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药瓶:“林深哥,你的胳膊受伤了,这是我娘熬的药膏,能消肿止痛,我给你涂上吧。”

林深心里一暖,点点头,让林晓给他涂药膏。药膏涂在伤口上,凉凉的,很舒服,疼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

“林深哥,以后再也不会有走尸灵了吧?”林晓小声问,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林深笑了笑,摸了摸林晓的头:“不会了,陈九爷说了,走尸灵的怨气已经彻底被清除了,以后我们都能安心生活了。”

林晓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当天下午,陈九爷来到老屋,找林深谈话。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了一口茶,说:“林深,走尸灵虽然被消灭了,但村里还有一个秘密,我得告诉你。”

林深心里好奇,连忙问:“九爷,什么秘密?”

“是关于老祠堂的。”陈九爷说,“昨天我们去老祠堂拿镇邪镜的时候,我发现祠堂里的牌位有问题——最里面的那个牌位,不是我们林家的祖先,而是一个陌生女人的牌位。”

林深愣住了:“陌生女人的牌位?怎么会在我们林家的祠堂里?”

“我也不知道。”陈九爷说,“那个牌位很旧,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看清一个‘苏’字。我怀疑,这个女人和走尸灵有关,甚至可能就是走尸灵的本体——也就是你娘之前说的,那个难产而死的女子。”

林深的心跳猛地加快:“您的意思是,走尸灵的本体,是一个姓苏的女人?”

“很有可能。”陈九爷说,“我查过村里的族谱,几百年前,林家坳确实有一个姓苏的女人,她是村里的一个寡妇,后来因为难产而死,被埋在了后山。但族谱上没有记载她的名字,也没有记载她的坟茔在哪里。我怀疑,她的坟茔就在老祠堂的地下,而那个牌位,就是她的。”

林深心里一阵发毛:“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去老祠堂看看?”

“要去。”陈九爷说,“那个姓苏的女人的怨气还没散,虽然走尸灵被消灭了,但她的魂魄可能还在老祠堂里。如果不把她的魂魄安抚好,以后还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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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点点头,和陈九爷一起,朝着老祠堂走去。

老祠堂还是和之前一样,阴森森的,充满了陈旧的灰尘味。陈九爷拿着手电筒,照着祠堂里的牌位,走到最里面,停了下来。

最里面的那个牌位,确实和其他的牌位不一样。它比其他的牌位更小,更旧,上面的漆已经脱落,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苏”字。牌位前的香炉里,没有香灰,只有一些黑色的粉末,像是走尸灵融化后的液体。

陈九爷蹲下身,仔细查看牌位,然后用手指蘸了一点黑色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变得凝重:“没错,这是那个姓苏的女人的怨气,她的魂魄还在这附近。”

他站起身,用手电筒照着祠堂的地面,突然,手电筒的光停在了一个角落——那里的地面比其他地方更低,像是被人挖过又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