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灵堂的白烛:烧出半根人的手指骨

“谁啊?”我妈在隔壁屋喊了一声,没人应,敲门声还在继续。

我妈没敢开门,只是又往门口的香炉里添了炷香。那敲门声敲了一会儿,就停了。可没过多久,我又听见窗户纸被轻轻刮响的声音,像是有人用手指在外面戳。

我吓得赶紧蒙住头,不敢出声。过了一会儿,那声音也停了。可我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我家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是脚步声,很轻,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朝着正屋走来。

我妈也醒了,在隔壁屋喊我:“妮儿,别出声!”

脚步声在正屋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是推门的声音——我家的门明明是插着的,可那门却“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一股熟悉的腐烂味儿飘了进来,跟灵堂里的味儿一模一样。

我缩在被子里,浑身发抖,听见脚步声在正屋里走动,然后,朝着我的房间走来。

“咚咚咚”,有人敲我的房门。

我没敢应声,也没敢动。

敲门声停了,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闭着眼睛,不敢看,只觉得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吹得我浑身发冷。紧接着,我听见有人走到我的床边,然后,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我的被子。

我吓得大叫一声,睁开眼睛——床边什么都没有,只有窗户开着,雪粒子飘了进来,落在地上,化成了水。

“妮儿!怎么了?”我妈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根擀面杖,看见我没事,才松了口气,“刚才是不是你做梦了?”

我指着窗户:“门……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我妈走到窗边,把窗户关上,插好插销:“哪有人?许是风把窗户吹开了。别怕,妈在这儿。”

可我知道,那不是风。我明明听见了脚步声,还有敲门声,还有那股腐烂的味儿。

那天晚上,我再也没睡着。天快亮的时候,我听见村里传来了哭声,还有人喊着“孙二愣子死了”。

我跟我妈赶紧跑出去,看见孙二愣子的尸体躺在他家门口,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着,像是看见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他的右手背上,那处被烛火燎到的水泡破了,伤口周围的皮肤变成了青黑色,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更吓人的是,他的手里攥着一根白烛,跟灵堂里的一模一样,烛芯是黑的,烛身上缠着细红绳,烛火已经灭了,烛油凝固在他的手上,暗红色的,像血。

村里的人都慌了,说这是李寡妇的鬼魂回来了,找孙二愣子算账。有人说,孙二愣子根本不是李寡妇的远房侄子,是他骗了大家,他其实是李寡妇的远房外甥,早就惦记着李寡妇的那间老瓦房和那点积蓄。还有人说,李寡妇根本不是正常死亡,是孙二愣子为了夺财产,把她害死的,那截手指骨就是李寡妇的,是她回来报仇了。

刘先生蹲在孙二愣子的尸体旁,看了看他手里的白烛,又看了看他手背的伤口,脸色凝重:“这烛有问题,那纸扎铺老板也不对劲。”

村里的老支书决定,让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去镇上找那个纸扎铺老板问问清楚。我也想去,可我妈不让,说太危险。

可我还是偷偷跟在了后面。

镇上的纸扎铺在镇西头,一间小小的瓦房,门口挂着个破破烂烂的幌子,上面写着“张记纸扎”。我们到的时候,铺门是关着的,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有个村民一脚踹开了门,我们走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股浓重的纸灰味儿和腐烂味儿混在一起,比灵堂里的味儿还浓。屋里堆着各种各样的纸扎,纸人、纸马、纸房子,一个个立在那儿,脸上画着诡异的笑容,眼睛黑洞洞的,像是在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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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老支书喊了一声,没人应。

我们往里走,走到里屋门口,看见门帘是掀着的,里面传来“滋滋”的声响,像是烛火燃烧的声音。

我们走进去,看见里屋的地上摆着个火盆,火盆里烧着几根白烛,跟灵堂里的一模一样,烛火是青绿色的,火苗里裹着什么东西,冒着黑烟,那股腐烂味儿就是从火盆里飘出来的。

火盆旁边,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穿着件黑布褂子,头发花白,乱糟糟的。

“张老板?”老支书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