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猫腰穿过柴堆,怀里的油布包渗着冷汗。她摸到第三辆粮车时,听见前巷传来闷哼——是陆昭的声音。
“陆昭!”她心跳如擂鼓,短刃划开挡路的麻袋,却被两柄刀同时架住脖颈。
“小娘子倒是会挑地方。”王奂的副将张魁狞笑,“你那相好的挡不住王统领的玄铁枪,这会子怕已见阎王了。”
苏清颜盯着他腰间的火折子,突然抬脚踢翻脚边的酒坛。烈酒泼在两人鞋上,她趁机甩出短刃,正中张魁手腕。那火折子“当啷”落地,她抢步拾起,引燃了粮车上的油布。
“火!”张魁捂着手腕惨叫。
粮车轰然起火,热浪掀翻了周围的马匹。苏清颜趁乱钻进暗巷,却撞进个温热的怀抱——是陆昭,左肩的箭伤又渗出血,脸色白得像雪。
“你疯了?”他攥住她的手腕,“不是让你去点粮车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来拿这个。”苏清颜从怀里摸出个铜哨,“周统领给的,说吹三声,埋伏在西市的死士会接应。”
陆昭接过铜哨,刚要吹,街对面突然传来号角声。
“是玄甲军的调兵号!”周铁鹰的声音穿透火海,“王奂那老匹夫,竟调了羽林卫来!”
西市中央,火光照亮半座长安城。
王奂勒住马,望着漫天火光咬牙:“传令!放箭!烧了所有粮车,一个活口都不许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