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亮起,站着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脸上有道刀疤——正是陆清弦提到的猎户周大。
“周大哥!”沈清如惊喜,“你怎么来了?”
周大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清弦被铁卫围在城郊破庙,我背他逃出来时,他让我来报信:戴公公在江湖散布消息,说林昭当年勾结北漠盗宝,四月初五已在漠北被斩!”
“什么?”沈清如如遭雷击,“可师父明明……”
“戴公公要坐实他的罪名,断了所有翻案的可能。”周大从怀里掏出半块染血的令牌,“这是清弦的玄铁令碎片,他怕你担心,让我务必交给你。”
沈清如接过令牌,指尖发颤。窗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是镇北王府的暗哨在搜捕。
“陈大人,我们必须立刻行动!”沈清如看向案头,“您当年在刑部有旧部,还能调动御林军吗?”
陈大人摇头:“御林军指挥使是戴公公的义子……”他突然抓起案上的官印,“但有御史台的台谏,他们敢在京城动刀?”
“来不及了!”周大急道,“戴公公的人已封锁九门,只等四月十五北漠死士入关,就血洗京城,嫁祸给‘北漠余孽’!”
沈清如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将血书拍在案上:“陈大人,您写份奏疏,我连夜送出京城!”
“你?”
“我能去。”沈清如解下腰间软鞭,“我是女子,盘查松些。只要到了通州码头,就能搭商船去南京,找都察院的刘大人——他是林师叔的同年,定会帮我们。”
陈大人凝视她片刻,重重点头:“好!我修书一封,你贴身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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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日,通州码头。
沈清如裹着斗篷,将奏疏与血书塞进靴筒。她望着江面上往来的商船,正欲登舟,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冷笑:“沈姑娘,这么急着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