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看向刘颖:“而且,我的基因经过多次强化和修复,神经系统的韧性和稳定性远超常人。从生理基础上,我可能比林露更能承受反冲。”
刘颖沉思片刻,缓缓点头:“从理论上看,军洛官的说法有一定道理。创伤后应激有时能带来特殊的心理韧性。他的神经强度也确实是一大优势。但是……”她话锋一转,充满担忧,“这同样风险极大。‘标记’的痛苦是外在的,而引导混沌能量是需要主动将意识‘融入’其中并保持控制,这更像是……主动引火烧身。一旦失控,后果可能比林露的情况更严重。”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军洛看向孜婷,眼神坚定,“舰长,我们必须尽快掌握这种力量。每拖延一天,‘织暗者’的威胁就可能增大一分。我是安全官,保护舰船和文明是我的职责。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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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婷凝视着军洛,她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决绝,以及那从未消退的、由无数痛苦磨砺出的坚韧。她深知这个决定的风险,但也明白军洛可能是目前最快、也是唯一可能的选择。
“刘颖,制定最严密的监护和应急预案。鸿宇,调整混沌生成器的输出,从最低功率开始,甚至低于最低功率,务必确保初始测试的绝对安全。军洛,你需要立刻开始进行针对性的意识训练,由刘颖和林露(在她能指导的时候)提供帮助。”孜婷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这不是命令,这是授权。一旦你感觉无法承受,随时有权终止。”
“明白!”军洛利落地回答。
接下来的几天,军洛除了处理必要的安全事务,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疯狂的“锚点”训练中。他在静室里一坐就是数小时,忍受着刘颖利用设备模拟的各种精神干扰和能量噪音,努力练习着指南中描述的“心如止水,映照混沌”的状态。他甚至主动要求接触一些经过极度弱化的、从诺德尼斯信息库中提取的“悲伤碎片”,以此来磨砺自己的意志。
这个过程比想象的更加痛苦和艰难。无数次,他差点被模拟的混乱冲垮,头痛欲裂,甚至出现短暂的幻觉。但他都凭借惊人的毅力硬扛了下来。林露在情况稍好时,也强撑着通过通讯器给予他一些模糊的指引和鼓励。
另一边,鸿宇和工程师团队则对“混沌生成器”进行了多次改进,增加了多重安全冗余和紧急切断系统,并将最低功率输出调至了一个理论上相对安全的阈值。
第二次测试,在一周后举行。 地点依旧是那片外围区域,目标换成了另一团更微弱的污染能量。
这一次,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是军洛。他穿着特制的神经感应服,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监控设备。刘颖在“远行者号”上实时监控着他的所有生理指标。
“军洛,记住,引导,而非对抗。像用手掌轻轻引导水流,而不是用力去阻挡它。”林露的声音通过通讯传来,依旧虚弱,但充满了关切。
“明白。”军洛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开始进入状态。
“混沌生成器,最低功率,启动。”鸿宇下令,声音紧张。
微弱的混沌场再次出现。
军洛的身体瞬间绷紧!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立刻渗出。那种混乱、狂暴的感觉再次袭来,但这一次,他没有试图去硬抗,而是努力回忆训练中的感觉,尝试用意志去“触摸”它,“感受”它的流动,然后极其小心地、像操控精密仪器一样,试图将其导向目标。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心神。监控屏幕上,他的脑波活动变得异常剧烈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