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就离,吓唬谁呢?
离了我儿子,就你这泼妇样,带着两个拖油瓶,我看你能嫁个什么好人家,呸。”
但她骂归骂,看着大儿子那副失魂落魄的窝囊样。
再看看地上瘫着的江春花和角落里吓傻了的孙子孙女,心里也知道再闹下去没法收场。
她浑身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又冷又累。
刚才一番撕打更是耗尽了力气,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行了,都别嚎了。”
张秀兰烦躁地挥挥手,扶着腰艰难地站起来,感觉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老大,看着她,别让她发疯。
老三老四,你们也去收拾收拾,早点睡觉,别冷感冒了。”
她又恶狠狠地瞪了江春花一眼,“离婚,想得美!
没我的同意,我看谁敢去办手续。”
撂下这句狠话,她实在冷得受不了。
哆哆嗦嗦地转身,摸索着回自己房间里,去找干衣服和热水洗澡取暖。
顾老三和顾老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疲惫和厌烦。
顾老三叹了口气,拉着柳宜芷低声道。
“走吧,我们先回屋。”
柳宜芷一直在角落看着这场闹剧,手不自觉地护着小腹。
她被顾老三拉着,机械地往自己那屋走,全程没给顾老三一个好脸色。
一进屋,她就甩开顾老三的手,坐到床沿上,背对着他。
刚刚那场混战,男人狰狞的面孔,凶狠的撕打,恶毒的咒骂,像噩梦一样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排斥感攫住了她。
在这样的家庭里,生出孩子来做什么?
有了孩子自己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毒藤一样疯狂缠绕着她的心。
另一边,顾老大见娘和弟弟妹妹都走了,屋里一片狼藉。
只剩下他和瘫坐在地上默默流泪的江春花,还有两个吓坏了,小声啜泣的孩子。
他心里像刀绞一样,又悔又怕。
他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先去哄女儿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