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被犬欺,等老子缓过劲来绝对不会饶你们这些畜生。”
旁边的崔永之哼哼唧唧地试图翻身,每动一下都牵扯着背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心里也是憋闷得快要炸了,自己是父亲,是他们的亲爹。
难道真被那四个忤逆不孝的小畜生,活活打死在这柴房里吗?
可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账,他崔永之记在心上了。
田爱平猛地扭过头,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
充满了恶毒的诅咒,全都冲着身边的崔永之去。
“崔永之,你个没用的怂包软蛋,你就干看着那四个小畜生往死里打我们?
你为什么不还手呢?我就真的不信了,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打不过几个小畜生?
我田爱平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了你这么个连自己崽子都镇不住的废物。
要不是你没用,我们会落到这步田地?要来受这贱蹄子的作践?!”
只要他鼓起勇气,敢跟那几个短命鬼的拼命,难道他们还真敢把他这个亲生父亲打死吗?
崔永之本就满心憋屈愤懑,无处发泄,再被田爱平这么劈头盖脸一顿辱骂。
那点刚刚被棍棒压制下去的火气噌地一下,又全窜了下来。
他不敢对门那边的煞神发作,所有的怨毒便倾泻到了眼前的田爱平身上。
“你嚎什么丧?老子还没死呢。”
他猛地侧过身,赤红着眼睛低吼,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疼得他五官扭曲。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同样恶毒,“怪我?
要不是你个蠢婆娘当初眼皮子浅,心眼坏。
把她们几个往死里作践,后来又撺掇着签那断亲书,现在能让她拿住天大的话柄?
能让她这么名正言顺地往死里打老子?都是你个晦气东西招来的祸事,现在还有脸来骂我?”
虽然以前家里是穷了点,但也不至于把几个孩子往死里整。
现在得罪完了,她又来怪自己,真的是不可理喻。
但骂完田爱平,他好像又找到了宣泄口,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正屋的方向。
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里面的崔小燕四人,压着嗓子,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