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用力握了握魏新明的手,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清晰。
“队长,不怪你,当时那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会那么做,这是我的选择。
只是,我这……”
他再次看向自己腰以下的部位,眼神黯淡,“我是真的……难受……”
他难受的,不仅仅是身体的残疾,更是对未来家庭责任无法履行的恐惧和无力感。
魏新明只能不停的安慰他,而且他自己也会想办法,让国韬一家人过上好日子的。
接下来的日子,顾国韬在病床上沉默了许多。
他配合着治疗,但常常望着窗外发呆。
魏新明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联系了省城更大、医疗条件更好的军区医院,很快将顾国韬转了过去。
然而,经过专家会诊,结果依旧令人沮丧。
他的左腿腿部主要神经严重受损,还有粉碎性骨折,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至于他脊椎上受的伤,只能慢慢休养,能不能好谁也不敢保证。
魏新明也不甘心,一次又一次的托熟人,找更好的专家。
可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灭。
顾国韬在希望与失望的交替中,变得愈发沉默。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
顾国韬背部的伤势稳定了,可以出院进行长期休养和康复。
腿虽然保住了,但腰部以下还是没什么感觉,功能基本丧失,最终被宣告为因公致残。
魏新明向上级汇报了情况。
最后顾国韬获得了一笔的补偿,当然魏新明也往里面添了一部分钱。
足足凑够了一万两千块,这笔钱只要不大手大脚话差不多可以够他们一家三口花很多年了。
有了钱他才能有安全感,魏新明想让他安心在家养伤,而且他以后也会时常来看他的。
他也特意请了半个月的事假,亲自带着三个人开着队里性能最好的一辆吉普车。
载着行动不便,只能坐轮椅的顾国韬,踏上了返回顾家村的路。
车子行驶在熟悉的道路上,窗外的田野和村庄飞速后退。
离家越近,顾国韬的心情就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