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闹,把村里人都得罪光了,我这工作还要不要了?”
他现在只求安稳,那工作是他最后的指望,如今他也不想得罪太多人。
一家人围坐在昏暗的油灯下,抱怨、猜疑、恐惧、贪婪,和愤恨交织在一起。
崔小燕那非人的力气,像一团驱不散的迷雾笼罩在他们心头。
让他们既垂涎那笔巨款,又不敢再轻易造次,这种憋屈感更让他们难受。
张秀兰到底还是不想放弃那么多钱,但也不能把村长得罪的太死。
知道硬的不行,那她就来软的,或者说是更令人厌烦的“磨功”。
从第二天起,她改变了策略。
不再呼朋引伴,而是独自一人来敲门。
崔小燕听到有人敲门,也只能出来开门,看见是她,又是一个人,有点儿诧异。
“你还来干什么?难道昨天晚上村长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张秀兰看见门打开就往里面钻,“我来看看我儿子,就算是村长也管不着。
我是老二的亲娘,你最好别阻拦我。
不然我就让村子上的人来看看,你这个女人为了独吞他的钱,不让我见我儿子。”
她一边说一边快速往里跑,径直跑到了顾国韬的床前。
也不再看跟进来的崔小燕,只盯着顾国韬,想着她的攻心战。
“国韬啊,娘这心里难受啊!”
她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说你这个样子,往后可咋整?
咱们老顾家,你这一支,算是……唉!”
她刻意重重叹气,“你以后连个摔盆打幡的都没有了啊。
就萱萱一个丫头骗子,那是给别人家养的赔钱货。
你现在手头是有点钱,可那都是死钱,坐吃山空啊。
你得留个后手,攥紧了,将来才能有个依靠,可不能傻乎乎地都给外人掏腾光了。”
她的话阴毒无比,句句往“绝户”和“外人”上引,试图想让顾国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不安全感。
顾国韬气得浑身发抖,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萱萱是我闺女,是我的心头肉,不是什么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