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青风观的飞檐翘角上,白日里灵气充盈的庭院,此刻被一层朦胧的月华笼罩。合灵仙子斜倚在廊下的竹制躺椅上,一条青绸薄毯搭在腿上,手里捧着一只通体翠绿、翅尾泛着鎏金光泽的蝴蝶——正是姚仙临傍晚时分随手从储物袋里放出来透气的翠玉风行蝶。
小家伙翅膀轻轻颤动,却被合灵仙子指尖萦绕的一缕淡绿色灵力轻轻圈住,像是被困在无形的囚笼里,只能可怜巴巴地扑腾着翅膀。合灵仙子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一丝困意,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傲木轻的卧房,那里的窗棂还透着微弱的烛火,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低语声。
“唉,又开始了。”合灵仙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又夹杂着一丝“见怪不怪”的慵懒,“傲木轻这丫头,以前清冷得像块万年寒冰,怎么跟姚仙临在一起后,得了那‘情爱绵绵灵宝’加持,反倒愈发不节制了?这都大半夜了,就不能让青风观清静会儿。”
她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翠玉风行蝶的翅膀,看着小家伙受惊般缩了缩身子,低声嘀咕:“小蝶啊小蝶,你说你主人,把你放出来就不管了,这会儿怕是早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咯。也是,有傲木轻在身边,哪还有心思顾得上你这只小蝴蝶。”
翠玉风行蝶似懂非懂,翅膀颤得更厉害了,合灵仙子见状,忍不住笑了笑,撤去了指尖的灵力:“罢了罢了,放你走吧,省得在我这儿委屈你。”小家伙立刻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扑棱着翅膀,一溜烟消失在庭院的夜色里。
而卧房内,烛火摇曳,映得帐幔上的鸾凤花纹愈发暧昧。傲木轻靠在铺着软绒的床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身上只裹着一件月白色的里衣,露出的肩头肌肤细腻,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红晕。她指尖轻轻划过姚仙临坚实的脊背,那里还残留着白日修行时留下的淡淡灵力印记,声音带着一丝刚经历过温存的慵懒:“徒弟,你如今还停留在仙阶一阶初阶,距离中阶就差临门一脚,今天疯也疯够了,明天可得收心好好打磨灵力——这阶位突破最忌急躁,根基不扎稳,往后冲击仙阶二阶只会更难,可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偷懒。”
姚仙临正从身后抱着她,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闻着她身上清冽的灵气与淡淡的馨香,闻言连忙点头,下巴在她颈间轻轻蹭了蹭,伸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压低了音量:“知道了,青风仙主大人!师父放心,我明日一早就去灵草园打坐,定把仙阶一阶初阶的灵力打磨得扎扎实实,争取早日突破中阶。不过师父,你小声些,合灵前辈还在外面廊下坐着呢,要是被她听了去,明天指不定要怎么调侃我们‘阶位没涨,心思倒不少’。”
傲木轻被他温热的气息吹得耳尖发烫,忍不住轻笑一声,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娇嗔:“怕什么,我们光明正大的,她要调侃便调侃,难道还能吃了我们?再说了,你修行进度不慢,只是差些契机罢了。”话虽这么说,她的声音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些——毕竟合灵仙子那张嘴,一旦开了窍,能把人调侃得找地缝钻,她可不想明天成为青风观的“笑柄”。
姚仙临低低地笑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傲木轻的手臂,轻声道:“还是小心些好,上次合灵前辈就笑我‘突破慢得像蜗牛’,要是让她知道我现在还敢偷懒,指不定要罚我去后山砍灵木呢。”
傲木轻轻哼一声,眼底却藏着笑意:“她也就嘴上厉害,真要罚你,我还不答应呢。”卧房内的烛火渐渐暗了下去,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与窗外的虫鸣交织在一起,构成了青风观夜色里最温柔的旋律。
而此刻,在姚仙临的识海深处,他那方刚凝聚不久的仙地异空间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这片仙地虽不及傲木轻的超等仙地那般灵气浓郁,却也草木丰茂、灵韵十足——成片的灵草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荧光,清澈的溪流从山间流淌而下,溪边开满了五颜六色的灵花,林间穿梭的灵兽数量不少,恰好维持着微妙的生态平衡。
晓琴雪就坐在一片长势茂盛的“月见草”丛中,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色连衣裙,正是她凡间校园时期最常穿的那一件。她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发丝被夜风吹得轻轻飘动,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长着一对粉色耳朵的灵兔。
自从上次“杀王谋”一战后,她沉寂许久的神识竟发生了异变——不仅能脱离姚仙临的识海,在他的仙地异空间内自由活动,还能凝聚出人形,而且这形体,恰好是她记忆中最清晰的校园时期的模样。只是,伴随着这份异变而来的,是时断时续的记忆,那些关于修仙、关于血神魔尊、关于姚仙临在仙阶一阶初阶徘徊的片段,总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模糊得让她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