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央迎着他的目光，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放下笔，双手握住霍聿枭紧攥的拳头，试图抚平那骇人的力道，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因为，在我的认知里，这些……是已经发生过的……历史。”

他顿了顿，给予了霍聿枭几秒消化这石破天惊之语的时间，然后继续道：

“我，沈未央，灵魂并非完全属于这个时代。我来自另一个平行时空百年之后，一个……战争已经结束，华国重新屹立，但民族伤痛永志不忘的时代。在我的时代，七三一部队的罪行已被揭露，铁证如山。龟田雄一，是其中核心的化学武器专家之一。”

他终于说出了埋藏心底最深的秘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带着一丝不安，凝视着霍聿枭的反应。

霍聿枭彻底愣住了。

穿越平行时空？百年之后？历史？

这些词汇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霍聿枭的理解范畴，如同天方夜谭。他下意识地想反驳，想质疑，但看着沈未央那双清澈而痛苦的眼睛，回想起他自入霍府后的种种不凡——那些超越时代的化学知识、对局势精准的判断、对战械工艺匪夷所思的改进、乃至他偶尔流露出的与年龄阅历不符的沉稳与透彻……

一切不合常理之处，似乎在这一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良久，霍聿枭猛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满胸腔的震惊与混乱都压下去。他没有抽回手，反而将沈未央的手握得更紧，那力道几乎有些疼痛，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认。

“所以，”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奇异地稳定了下来，“你早知道北疆俄国会用毒气？早知道谈判的关键？早知道……会有这场‘樱花’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