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厚朴供词背面压痕编码;
- 郁金所携残信;
- 名单残页;
- 佛手公室拓下的“西仓库取药”四字。
四物铺展,纹路逐一比对。编码与残信边缘叶脉状痕迹完全契合,拼合后显出第五行小字:“舵分两支,互不相知。主令在南,副令在北。”
原来逆药阁早已分裂,莪术掌南线,郁金控北脉。佛手本属北支,却被南线策反,故账目伪造手法虽同,指令来源却异。
至此,全局洞明。
甘草起身,将残信折好收入袖中,名单另藏腰囊。他唤来衙役首领,低声吩咐:“即刻派人盯死西码头第七仓,凡黑旗船靠岸,不得放行一人一货。另,调快船两艘,备足干粮清水,随时待命。”
衙役领命而去。
室内只剩甘草一人。
他坐于灯下,提笔疾书,将郁金供词、密信内容、编码解析一一录于新纸,字迹工整,条理分明。此录非为留存,乃为明日当面对质所备。
佛手已陷网中,只待收网。
他搁笔,吹熄油灯。
月光自窗隙斜入,照在案角那片泛青灰的陈皮上。其面微润,似有汁液渗出,映着冷光,竟如血泪将滴。
甘草伸手,将其捏起,放入陶罐,封泥加盖。
罐身轻颤,一声细微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