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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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三人攀上主船跳板,木板腐朽,踏足即陷半寸。船体静得异常,唯有海浪拍打船壳的闷响。柴胡取出银针,悬于空中,针尖微颤,指向右下方。
“毒气残存,但有人走过。”他说。
黄芩鼻翼微动:“还有墨臭,像是书卷翻动过的味道。”
三人沿主廊潜行,壁灯残油未熄,火苗青黄。拐过三层舱口,忽见一扇暗门半掩,门后书架林立,灰尘厚积,唯有一册书脊露出空隙,似被人匆忙塞回。
黄芩上前抽出,是一本《药毒解要》,封面斑驳,边角磨损严重。他翻开扉页,一行字跃入眼底:
“藜芦宫引药炉,需红花汁三两滴于炉心,方可启灵。”
字迹苍劲,笔锋带钩。
柴胡接过,手指一顿。他认得这字——丹参手笔。当年他失书于京兆药阁,曾疑是丹参借阅未还。如今竟在此处现身,且批注直指引药炉启动之法。
“他没骗我们。”柴胡声音低哑,“炉是真的,法也是真的。”
黄芩皱眉:“可红花汁……是控心剂第十一味引药,若无人供血,如何取得?”
甘草未答。他伸手抚过书页,指腹停在“三两滴”三字上。纸面略有凹凸,像是重写过。他忽然想起滇南渡口,红花交他一瓶纯汁时说的话:“这是我父亲最后一滴心血。”
他合上书,交还柴胡:“带好它。这是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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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子伏在小舟船头,目视左舷。船壳高耸如崖,数名黑衣人影在甲板巡弋,手持长矛,矛尖涂绿。川乌低声问:“冲吗?”
“不。”附子摇头,“等信号。我们是铁锤,砸的是他们的反应,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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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船尾那倒置的陶罐,忽然道:“你看那罐子——为什么是裂成两半?”
川乌眯眼:“也许是摔的。”
“不。”附子冷笑,“是被人从内部敲开的。他们在提醒什么。”
话音未落,远处侧门方向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火焰升腾的爆裂声。
“成了。”川乌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