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木此刻的爆发,究竟是压抑多年的真言倾泻,还是被人操纵的一场表演?
念头未落,窗外忽有寒光掠过檐角,细如牛毛的毒针破空而至,无声无息,直取苏木咽喉。速度快得几乎无法捕捉,轨迹诡异曲折,针尖隐泛幽蓝,分明淬有剧毒。
甘草旋身挥囊,药包迎针撞上,轰然炸开一团淡黄粉末,裹挟着毒针坠落在地。他俯身拾起残针,指腹轻轻摩挲针尾刻痕——一个清晰无比的“防”字。
防风瞳孔骤缩,呼吸一滞。
“这针……怎会……”
“执事大人不必惊讶。”甘草站直身躯,将毒针置于案前黄绸之上,语气平静如水,“它不是冲我来的,也不是冲茜草。它要杀的人,是刚刚揭发旧案、交出证据的苏木。”
他抬眼直视防风,目光如刃:“谁会想让他闭嘴?答案很简单——怕三十年前的事重见天日。”
防风嘴唇微颤,声音压得极低:“你怀疑我?”
“我不怀疑任何人。”甘草语调依旧平稳,“但我记得,三年前滇南药案结案当日,正是你亲手焚毁所有涉案文书,并下令封锁‘控心剂’相关记录。而今同一手法再现,毒针刻你姓氏为记,是栽赃,还是提醒?”
苏木瘫坐于地,手中残卷滑落,指尖仍在微微抽搐。他望着那根静静躺在黄绸上的毒针,忽然低笑起来,笑声由轻转烈,最终化作悲怆长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们根本不想让我活着说出真相。无论是陈皮、茜草,还是……坐在主位上的这位执事大人,只要‘控心剂’一日不曝光,你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当年的共犯。”
甘草弯腰捡起残卷,指尖拂过焦边页角。纸张脆裂易碎,隐约可见一行蝇头小字,墨色略褪却仍可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