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就你房间的窗户,正对着的那一片水系。”
“什么?”
“水系旁边的第三个路灯。你房间应该能看得最清楚。”
林望舒一头雾水,但还是顺着话走到窗前,拨开窗帘。
夜色沉沉,雪下得很厚。
人造湖像被撒上了一层银粉,整个湖滨一号仿佛被雪温柔地包裹住了。
昏黄路灯把雪染成了暖色,空气中一片寂静,只有风雪轻响。
她沿着灯数数。
“一、二、三……”
第三个路灯下......
清冷少女呼吸一滞,心跳漏了一拍。
路灯下的雪地里。
“大坏蛋”和一个丑不拉几的雪人站在一起,还蹦蹦跳跳的对着她这边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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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顶她给周屿戴的粉色猪头生日帽,此刻正戴在雪人头上,笑得有些贱兮兮的。
因为实际距离,离的其实还是很远的。
林望舒纵然视力不错,但也不能看的很清楚。
但是吧,依稀还是可以看出。
那个雪人很丑,歪七扭八的。
因为雪人的五官,是周屿用记号笔画的。
众所周知,周屿的画画天赋,“千载难逢”!
其实,若是走近一看,都不能说是丑。
甚至可以说有点阴森嘞!
有点像温子仁恐怖片《死寂》里面那个吓死人的木偶的五官。
但最让清冷少女意外的是。
雪人的脖子上,还系着一个气球。
是跨年夜,她买的那一把气球里的。
当时,那把气球拴在车尾,被路人薅了个干净。
只剩这个被周屿称之为“林望舒”的“无脸怪”,孤零零地飘着。
无人问津。
周屿当时还笑她:“你看,没人要。”
林望舒看着窗外,蹦蹦跳跳的“大坏蛋”和丑丑的雪人。
以及,那个表情苦哈哈的气球,在雪夜里飘啊飘。
真是有种莫名的喜感。
丑是真的丑,丑得过分。
那个无脸怪的气球,也很丑。
但是那个粉色猪头的帽子,可是很可爱的!
清冷少女没忍住,嘴角弯了起来。
“你怎么还留着那个气球?”
“因为长得像你啊!”
“我可比它好看多了。”
“它都没人要了,多可怜。”
林望舒笑出了声,又道:
“你这五官,画得真难看。”
“画画那得你来,我不行。”
“下次吧。”
“那……明天下晚自习,一起去打雪仗?”
“明天不行,我爸妈还在家。”
“那,要不周一吧?”
“好。”
“就这么定了。”
顿了顿,林望舒忽然又笑了起来:
“周屿,那个猪头真的很像你。”
“林望舒,这个无脸怪就是你。”
“哦。”
“……”
“........”
两人像个小学鸡一样,打打闹闹了几句,电话这才挂断。
可林望舒却没急着离开窗边。
她还站在那里,望着楼下那个头上顶着雪花的少年,骑上那辆老旧的自行车,在风雪里缓缓驶远。
路灯的光影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在风雪中摇曳着。
像一条细细的牵引线,将她的目光、她的心思,都一并牵走了。
直到周屿彻底消失在夜色深处,她才轻轻眨了下眼。
视线又落回那个笨拙的雪人身上。
良久良久。
林望舒才转身,回到书桌前,重新坐下。
日记本还摊在原处。
她再次提起了笔。
......
......
......
“陈云汐,周屿就要过生日了,你说我送他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