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就这么屁点大的地方,卫生其实花个十几分钟就能搞好。
尽管如此,穆桂英还是反反复复擦了一个多小时。
她先是擦桌子,再擦窗台,接着又把扫帚在角落里转了三圈。
擦到最后,连电风扇的叶片都不放过。
那股认真劲儿,就像在打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间屋子。
而一向以搞卫生为爱好的老周,倒是彻底闲了下来。
他背着双手在宿舍里走来走去,东看看、西摸摸,对哪儿都充满好奇,那神气劲儿,恨不得直接住下来替周屿上大学。
趁这间隙,周屿也整理起自己的行李。
衣服一件件挂进柜子,日用品一件件拿出来。
最后,他小心地把那床新被子收进柜子——那是老母亲为了他上大学,特意去找老师傅新弹的。就连被套都是她一针一线缝的。
上辈子,他还责备过她:
“这被子多占地方啊,学校又不是没得卖。还从临安背过去......”
可灵魂真正成熟以后,他才明白:世界上,大概不会有第二个女人,会为自己亲手做被子了。
针脚细密,布面柔软。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至于林望舒嘛......不抢他被子都谢天谢地了!
寝室整理的差不多了,时间依然还很早。
周屿便带着父母在校园里逛了逛,又给他们拍了些照片。
然后带着在食堂里,吃了顿丰盛的午饭。
每个人都打了两荤两素,一共才花了二十来块。
一天都在夸这夸那的老周,更是连连叫好,对这食堂也很满意。
穆桂英也笑,只低头扒饭,没有说话。
吃完午饭,周屿打了个的士,送老两口去机场。
下午的航班,差不多傍晚就能到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