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犹豫了!
必须立刻处理掉地上的痕迹!
他飞快地蹲下身,用油纸将两片(此刻一片黯淡干瘪,一片仍残留微光)邪符碎片胡乱包好,塞回那个最隐蔽的墙洞,又手忙脚乱地用脚将地上残留的药粉和灰尘混合踢散,掩盖住所有痕迹。
做完这一切,前门的敲门声变得更加不耐烦,甚至带上了推搡门板的动静。
“来了!来了!稍等!”林晏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因为方才慌乱而皱巴巴的衣衫,强迫自己迈开还有些发软的双腿,快步穿过走廊,走向前堂。
每走一步,他都能感觉到后背渗出新的冷汗。
药柜里的东西、袖袋里残留的药粉气味、腕间隐隐的灼热,还有门外未知的官差,所有的一切都像巨石一样压在他心头。
他拔掉沉重的门闩,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门外,站着两个身着公服、腰佩铁尺的衙役,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地扫视着他。
灯笼的光映出他们公服上“蜀州府”的字样。
“差……差爷?”林晏露出些许恰到好处的疑惑和紧张,“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医馆已经歇业了。”
为首的衙役是个黑脸膛的汉子,目光如刀,上下打量着林晏,声音粗嘎:“你就是仁心堂的学徒,林晏?”
“正是小人。”林晏垂下眼睑,不敢与他对视。
“昨夜西街张屠户家,还有刚才街尾王老栓家,都出了邪乎事儿,听说你都去过?”衙役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