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着语句,省略了蜀州城和同命契等过于复杂的细节,简要说道:“她叫苏辞,这手镯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我们并非有意惊扰‘山之灵’,只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误入险地。她的身体……自幼便带有一股特殊的阴戾之气(煞丹),此次在山中,为了对抗强敌,意外引动了‘山之灵’的力量,两股力量在她体内冲突,才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他看向诺姆,语气诚恳:“诺姆首领,您见识广博,可知有什么方法能彻底化解她体内的危机?或者,修复这‘炎君之泪’?”父亲笔记中提到的“雪魄”和“极北之族”或许与这些遗民有关?
诺姆听完,眉头紧锁,缓缓摇头:“‘污秽之种’深入魂髓,极难根除,何况还与‘山之灵’的力量纠缠。至于修复‘炎君之泪’……”他苦笑一声,“这等神器,岂是我们凡人所能企及?或许只有找到真正的‘炎君’传承之地,才有一线可能。但南方……早已隔绝太久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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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似乎再次变得渺茫。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沉默倾听的巴鲁忽然瓮声瓮气地插话道:“首领,或许……‘冰眠祭坛’能暂时稳住她的情况?祭坛的力量能安抚狂暴的能量,虽然不能根除,但至少能给她争取时间。”
诺姆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冰眠祭坛确实有安魂定魄之效,但那是部落用来安抚被黑潮轻微侵蚀、濒临疯狂的战士的最后手段,而且需要消耗宝贵的‘冰心石’能量。为她一个外人……”
林晏立刻抓住机会,上前一步,拱手郑重道:“诺姆首领,若能出手相助,缓解苏辞的痛苦,在下感激不尽!我略通医术,或许能帮上忙。而且……”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那枚一直微微发热的镇渊令,“我们与黑潮,并非朋友,而是死敌。多一个清醒的同伴,或许也能多一份对抗黑潮的力量。”
镇渊令一出,诺姆和几位战士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们显然不认识这是何物,但那令牌上散发出的、与冰魄之心同源却更内敛的纯净冰寒之意,以及那种古老正统的气息,让他们顿时动容。
“这是……”诺姆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你竟然还持有与‘山之灵’同源的信物?!”
他死死盯着镇渊令,又看看林晏,眼神变幻不定,似乎在重新评估着林晏的身份和价值。片刻的沉默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好吧。”诺姆终于点头,“巴鲁,去准备一下,开启冰眠祭坛。或许……这是古老的盟约在冥冥中的指引。”
巴鲁和其他几位战士脸上都露出一丝惊讶,但并未反对,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向营地深处一个被厚重兽皮帘子遮挡的洞口。
诺姆则看向林晏,语气严肃了许多:“外乡人,我可以带你们去祭坛。但祭坛是我族圣地,力量非凡却也脆弱。我需要你以手中的信物起誓,绝不对祭坛和我族有任何不利之举。”
“我发誓。”林晏毫不犹豫地回答,举起镇渊令,“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诺姆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确认他话中的真诚。良久,他才缓缓点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