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防虫粉墙破大洞,枯萎半里留燧石箭(上)

“呜——呜——呜——!”

凄厉而急促的骨哨声,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猛地从营地西侧外围警戒的方向撕裂瘴气传来!那是最高级别的危险警报!

“西边!能量墙!”放哨战士嘶哑变调的吼叫紧跟着传来,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惊骇,“墙墙破洞了!枯萎枯萎过来了!快——!”

“什么?!”黑石脸上的怒容瞬间冻结,化作难以置信的惊骇。能量墙!那可是他们这群“绿桶肥”、“蓝桶铁”能在熔炉坟场这片绝地喘息的唯一屏障!是林夏用箔片引导、结合大量磁石粉末和绝缘材料层层铺设、用来隔绝外部狂暴能量乱流和恐怖瘴气的生命线!破洞了?

整个营地瞬间死寂!所有嬉笑、抱怨、笨拙的记账动作全部停滞。一股冰冷的寒意,比归零者扫视更刺骨,瞬间攫住了每个人的心脏!

“走!”林夏冰冷的金属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急促!幽蓝的身影瞬间从高处消失,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西侧哨位激射而去!箔片的金红光芒前所未有的炽亮,如同燃烧的流星!

黑石、锐牙、火锤反应最快,如同三道离弦的箭,抓起武器紧随其后!草叶一把抱起阿果,水玉权杖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净化屏障瞬间张开,护住自己和身边的石轮、石锤等人,也朝着西边疾奔。

越靠近西侧营地边缘,空气中的变化就越发恐怖。原本在能量墙和加强版“月光草”火把作用下被压制在营地外围的灰紫色瘴气,此刻正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群,翻滚着、尖啸着从西面汹涌倒灌进来!瘴气浓度急剧上升,粘稠得几乎让人窒息,视野迅速被压缩到不足十步!

更令人心悸的是脚下的大地。原本被能量墙保护着、勉强维持着相对“惰性”的黑色岩土,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败、干枯!仿佛被无形的死亡之手拂过,岩石表面迅速爬满蛛网般的惨白裂纹,发出细微却密集的“咔咔”声,然后无声地化为齑粉!一股死寂、冰冷、抽取一切生机的枯萎气息,如同瘟疫般随着倒灌的瘴气急速蔓延!

“枯萎范围单日扩张超0.5里”林夏悬浮在营地最西缘,幽蓝的机械眼穿透浓稠的瘴气,冰冷的金属音带着高速运算的杂音,“速度异常超出自然逸散模型300%有外力介入”

她的前方,那道耗费了部落巨大心血、由磁石粉末混合特殊绝缘粘合剂层层夯筑、高达近两丈、厚度超过五尺的“能量墙”,此刻赫然出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巨大豁口!豁口边缘极不规则,像是被某种狂暴的力量硬生生撕裂、掏空,残留的墙体结构呈现出焦黑、熔融后又急速冷却的琉璃状。磁石粉末特有的暗沉光泽和微弱能量屏蔽力场,在豁口处荡然无存!

恐怖的灰紫色瘴气,正从这个直径超过一丈的狰狞破洞中,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涌入营地!瘴气所过之处,大地迅速灰败枯死,发出“嗤嗤”的轻响。枯萎的界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破洞处向外蚕食营地!

“半半里?!”黑石巨大的身躯僵在豁口前数丈,铜铃眼死死盯着那疯狂涌入的死亡瘴气和脚下急速蔓延的灰白枯萎带,巨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突,“他娘的!谁?!谁干的?!老子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把他塞进‘红桶’沤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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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锤看着自己昨天才带着灰岩工匠加固过的一段墙体,此刻在破洞边缘只剩下一点可怜的残骸,黑铁般的脸膛因愤怒和心痛而扭曲:“这这可是俺们用命换来的墙!哪个天杀的畜生!”

锐牙冷冽的身影如同鬼魅,早已绕着巨大的破洞外围急速探查了一圈。他新生的右臂紧握着一截边缘锋利的金属条,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地面残留的痕迹。突然,他蹲下身,从一片被枯萎力量侵蚀得酥脆的黑色岩土中,小心翼翼地拔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支箭。

箭头并非部落常见的兽骨或黑曜石,而是用一种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带有天然螺旋纹路的深灰色燧石打磨而成,形制狭长尖锐,带着一种特有的穿透力。箭杆粗糙,是某种硬木,尾羽早已在能量冲击下碳化脱落。

锐牙冷冽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认得这种箭。在部落间冲突最激烈的年代,这种箭,如同死神的獠牙,曾让狼牙和灰岩的战士吃尽了苦头。

他站起身,将箭矢递向林夏和黑石,声音冰冷如刀锋划过寒冰:“燧石部落。螺旋燧石箭。只有他们的‘鹰眼猎手’能用这种石头打出这么硬的箭头。”

“燧石部落?!”黑石巨大的咆哮瞬间拔高了八度,如同受伤的暴龙,铜铃眼中爆发出骇人的血光,“那群躲在石头缝里放冷箭的臭虫?!他们他们不是在熔炉最北边的‘燧火峡谷’啃石头吗?!跑这儿来拆老子的墙?!活腻歪了!!”

愤怒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所有围拢过来的狼牙和灰岩战士。燧石部落!一个以狩猎和采集燧石矿为生、素来行事隐秘、与其他部落关系紧张甚至时有冲突的群体。他们怎么会出现在熔炉核心区域?又为什么要破坏这关乎所有人生死的能量墙?!

“冷静!”草叶清丽的声音带着水玉权杖的净化之力,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即将失控的怒火上。她抱着阿果,目光紧紧盯着林夏,“女神!这箭会不会是嫁祸?燧石部落在峡谷,离此极远,中间隔着大片‘枯萎死地’和腐渊裂隙他们怎么过得来?又为什么要冒死过来破坏?”

石轮枯槁的身体缩在草叶的净化屏障内,浑浊的独眼闪烁着狡黠而惊疑不定的光,枯槁的嘴唇神经质地翕动:“远是远可可要是有人给指路给撑腰呢?”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腐渊裂隙的方向,那里,瘴气翻滚得最为剧烈。

林夏幽蓝的机械眼锁定着锐牙手中的螺旋燧石箭矢,箔片的金红光芒如同实质的探针,仔细扫描着箭头、箭杆的每一个细节。冰冷的金属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