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父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森然杀意,会议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到了冰点。
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者,生杀予夺惯了的绝对威压,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的心神在瞬间崩溃。
但我,不是普通人。
我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分毫。
“父亲!”
李清月脸色瞬间煞白,向前踏出一步,想要开口调和。
也就在这一刻,我平静地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像一把精准的锤子,敲在了这片凝固的空气上,发出了清脆的裂响。
“清除我?”
我迎着他那如同刀锋般锐利的目光,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畏惧,,一字一句地说道:“李先生,你恐怕搞错了一件事。”
我的话,让李父那准备下达某种命令的气势,微微一滞。
我没有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语速平稳,却字字诛心。
“昨晚在环球酒店死掉的那个助理,那场所谓的商业报复,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开胃菜。”
“今天,就在这座大楼里,一场比那大上百倍的血光之灾,正悬在你们李家的头顶。它随时都可能落下来,将你们引以为傲的一切,都砸得粉碎。”
我向前走了一步,那股碾压而来的气场,对我而言如同清风拂面。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终于闪过了一丝真正的动容。
我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断言,“现在,是你们李家需要我。需要我,来帮你们渡过这场灭顶之灾。”
会议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父那冰冷的杀意,并未完全消散,但已经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审视所取代。
他像一头盘踞在山巅的猛虎,暂时收起了獠牙,开始重新评估眼前这个不知死活,却又似乎掌握着某种致命信息的猎物。
“父亲,”李清月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她的声音急促而清晰,“他说的没错,昨晚的凶案发生后,我按照他的方法查了当晚的宾客名单。”
她迅速将韦斯顿的存在,以及我通过“望气术”感知到他身上那股狂暴、毁灭性的“血光之气”的事情,简要地告知了她的父亲。
她省略了那些玄之又玄的细节,只强调了最核心的结果。
韦斯顿极度危险,而我,是唯一能提前感知到这种危险的人。
李父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