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尖扫过她唇角时,江蓠的睫毛剧烈颤动起来。
丝带下的眼睛本能地想要闭上,又强迫自己保持睁开。
盲人不会因为亲吻闭眼。
陆临川的吻像他打的领结一样一丝不苟。
先是轻轻含住她的下唇,用牙齿丈量唇峰的弧度,再慢慢探入更深的地方。
当他的手掌覆上她后颈时,江蓠突然绷紧脊背。
这个动作会让她的命门暴露在他指腹下。
肢体本能僵硬住。
“这么敏感?”陆临川没多想,只当自己小妻子害羞,低笑着松开她,拇指擦过她湿漉漉的唇角。
“关灯!”江蓠拉了拉他衣角。
夜色是种保护色。
灯光熄灭的瞬间,月光像银色的狙击镜准星,将两人的轮廓钉在鹅绒被上。
手指解开她睡裙系带的速度比拆法律文件还利落。
他的吻落在肩胛骨时像装上消音器的子弹,温热的弹道顺着脊椎往下滑。
江蓠数着他解开衬衫纽扣的间隔:0.7秒一颗,比平时慢了0.3秒。
或许今夜有事情,令他分心。
难道是那位才从马克西姆手里捞出来的弟弟?
敷眼的丝带在辗转间松脱,像条小蛇滑进床缝。
“别动...”他咬住她耳垂的力道刚好卡在疼痛与愉悦的临界点。
江蓠的脚背绷成完美的弧线,如同她最爱的狙击枪扳机曲线。
陆临川突然将她手腕举过头顶,不容置喙,恰如法庭上按下计时器的瞬间,尘埃落定。
他们的喘息在黑暗里交织成一片。
此刻,沈淮正被人架进客房。
他涣散的视线掠过二楼窗帘。
那里似乎有根断掉的安全绳还在微微摇晃。
绯色。
不行……他得回去……
黑暗中离开的倩影,像根针,刺进他混沌的神经。
他猛地撑起身子,眩晕感却如潮水般涌来,差点让他栽下床。
他踉跄着扑向房门,猛拽猛拉,皆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