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一脸惋惜看着他,还想说些安慰的话。
江忆却率先摆摆手,脸上重新挂起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沉重只是错觉:“不好意思,是我失态了,惊扰了难得的温馨氛围。”
他自然的转移了话题,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沈淮!”沈淮抢先答道,然后指了指身边,“她叫……江蓠!”
“江蓠?”江忆脸上顿时露出恰到好处的吃惊,蓝灰色的眼眸微微睁大,“也是‘江南’的‘江’吗?我们是不是同一个姓氏?”
他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补充道:“我中文不好,请多见谅。”
“您的中文已经很好了,”江蓠平静的回应,“是同一个字。”
江忆仿佛对这个巧合感到十分欣喜,语气听起来只是纯粹好奇,“那真是奇妙的缘分。江小姐,请问您的母亲……也姓江吗?”
江蓠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语气依旧平淡:“或许吧。”
她不知道。
她有限的、破碎的记忆里,只有一个被称为“父亲”的模糊而威严的人影,却从未清晰地出现过关于“母亲”的痕迹。
也不对。
似乎也是出现过的。
在一个极其短暂的、几乎像是幻觉的碎片里,她仿佛看到父亲曾无比卑微地跪在一幅画像前,而那画像上,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轮廓。
就在这时,侍者端着精美的菜品走了过来,老远就闻到诱人香气,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这微妙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