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使他昏睡的药物,前后脚出入境信息……
江蓠更大可能,是自愿跟沈淮走的。
也就是说,江蓠很可能……背叛了他。
她出轨了。
那一纸婚约,说到底,在铁了心要离开的人面前,也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陆临川猛地松开了亚历山大,无助地向后重重靠进椅背里。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沈淮?
是因为他更年轻吗?
可自己也年轻过……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触碰到下巴上冒出的胡茬。
下一秒,他却蓦然用手掌死死挡住了自己的眼眸。
晶莹的泪光混着方才手背上未干的血珠,悄然滚落,迅速没入昂贵的西装衣料,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深色的、无声的湿痕。
亚历山大无声地开着车,车厢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引擎低沉地轰鸣。
直到车辆临近机场,一直沉默的陆临川忽然闷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有刮胡刀吗?”
亚历山大诧异地侧头看向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这个捉奸……寻找妻子和弟弟的紧要关头,他居然先关心起自己的胡子?
陆临川默默放下了那只一直遮挡着眼睛的手,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车内后视镜中那个憔悴、狼狈、下巴上布满青色胡茬的自己。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亚历山大解释,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心酸的迟疑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