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川打字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她。

黑暗中，他的目光复杂而深沉，藏着无数情绪，未能宣泄于口。

良久，他蓦地攥紧了手机，主动提及刚才未完的问题，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希望……我认识你吗？”

江蓠目光一顿，本以为他想逃避的问题，就这样主动提起。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霓虹等无声闪烁。

他一步步走向她，最终却单膝跪在她腿边的地毯上，仰头望着她。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拉起她的手腕，主动将她的指尖贴近自己颈侧。

那里传递着最真实、无法伪装的生理信息。

有着测试情绪波动、判断是否撒谎的脉搏。

江蓠抿了抿唇，所有复杂的情绪最终只凝成一个直击核心的问题：

“是不敢认，还是……认不出？”

他闻言，低声笑了笑：

“怎么可能认不出？我又不是傻子。”

只这一句，江蓠心中混杂着委屈和愤怒的情绪，竟奇迹般地被他这句话抚平了大半。

她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撒娇意味：“那为什么不敢认？”

陆临川沉默了片刻，是因为沈淮吗？

或许有这一方面的诱因。

那个名字像一根刺，时刻提醒着他可能存在的界限。

但更多的……

他想给她想要的自由。

陆夫人或许有很多枷锁，但Lilith永远自由。

陆临川声音低沉而缓慢：“我的家世……很复杂。勾心斗角，拜高踩低，每个人似乎都戴着面具，各怀鬼胎。”

“但我的妻子……她不一样。她聪明、漂亮，强大又直白，在我心里她就如同月亮那般，温柔有力量，无形中带给很多人力量，可我却贪婪的想要月光只照在我身上。”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是我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