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已烧到灯芯下半截,静弥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指尖划过单词本上“保护”的假名,她特意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盾牌,笔触规整,一如她平日里清冷的模样。
窗外的夜静得只剩虫鸣,余光却瞥见斜对面蝴蝶忍的屋子还亮着烛火,橘色的光从纸门里透出来,在石板路上映出浅淡的光斑。
“忍小姐应该刚回来。”静弥轻声嘀咕,合上单词本时动作放得很轻。
想起白天神崎葵提过“在忍小姐的管辖区域有村民说好像有鬼出没”。
她心里泛起一丝牵挂,想着或许忍刚执行完任务,有需要搭手的地方,便起身往那边走。
廊下的紫藤花瓣沾着夜露,她的脚步很轻,几乎没发出声响,唯有白发随动作轻轻垂落在肩前,添了几分柔和。
快到忍的屋前时,静弥发现纸门没关严,留了道指宽的缝。
她本想敲门,手刚抬起来,视线却透过门缝落在屋里的矮凳上:
蝴蝶忍的蝶纹羽织搭在上面,右肩处沾着大块深褐色的泥痕,边缘挂着细碎的树皮屑,下摆还蹭了片暗红印记,与平时干净利落的样子截然不同。
静弥的眼神沉了沉。她见过忍执行任务后的样子,最多沾点夜露,从不会这样。
再往屋里看,蝴蝶忍正背对着门坐在案前,肩膀微微垮着,左手扶着后背,动作僵硬地够向案上的药罐。
“忍小姐。”静弥敲了敲纸门,声音平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屋里的动作顿住,几秒后,蝴蝶忍转过身,脸上扬起公式化的笑,只是嘴角弧度稍僵,声音也透着疲惫:“静弥?这么晚还没睡?”她说着,悄悄把羽织往身后挪了挪,试图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