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没办法顺利呼吸了…
不要放弃…不要放弃!
被蛛丝拉至空中的木屋上,我妻善逸躺在上面,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来延迟毒素的蔓延。
虽然打败了人头蛛身的鬼,但毒素早已经侵入了身体。
祢豆子……
双手双脚已经没有知觉了,脑子里也一片混乱。
我妻善逸的黄色眼睛涣散得看着天上那轮明月。
今天的月亮好亮啊,这么好的月色,就该和祢豆子一起去约会啊。
不能放弃…至少不能死在这么美好的夜晚。
“嘶~哈~嘶~哈”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嗯?蝴蝶?不对……
“是谁……”
蝴蝶轻落在他身边,羽织缓缓落下:“莫西莫西,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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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弥刚拨开最后一丛纠缠的灌木,眼前骤然开阔。
一片不大的林间空地赫然显露,却让她前进的脚步猛地顿住,浑身肌肉瞬间绷紧,仿佛被无形的寒意钉在了原地。
身为鬼杀队的柱,她早已在无数次搏杀中见惯了恶鬼的残忍,哪怕是血肉横飞的惨状也能保持镇定。
可此刻,空地里的景象却像一柄淬冰的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一座木屋被泛着冷光的蛛丝蛮横地拉扯至半空,在满月的幽辉下一丝晃动都没有。
那绝非寻常蛛丝,而是泛着诡异冷光的、质地坚韧如锻造的锁链,纵横交错间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每一根蛛丝的下方,都吊着一道身影。
有的只是昏迷,但有的虽还能看出人形,皮肤却已泛出甲壳般的硬光,手指脚趾扭曲变长,生出尖利钩爪,背部甚至有细小的蛛腿轮廓在缓慢蠕动,显然正被强行蜕变成非人的模样。
他们的脸上凝固着痛苦与恐惧,空洞的双眼直勾勾瞪着夜空,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只剩躯壳在金属线上悬荡,像一串待宰的祭品。
空气中,腐烂味、血腥味与化不开的绝望交织,如同实质的毒液钻进毛孔,让静弥体内流转的雪之呼吸都似有凝滞,心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不是杀戮,是恶鬼对人类最残忍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