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像被风揉软了似的,打破了庭院里凝滞的寂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主公产屋敷耀哉在两个孩子的搀扶下,从宅邸深处缓缓走出。
他的脊背却挺得很直,哪怕被孩子搀扶着,也没有半分佝偻,那双蒙着白翳的眼睛虽看不见,却像能穿透庭院里的风与光,精准地落在每个人的身上,温和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厚重。
“主公大人!”
不知是谁先低喝一声,下一秒,庭院里响起整齐的衣料摩擦声。
众柱齐齐单膝跪地,双手规规矩矩搭在膝上。
炭治郎被两位“隐”拉着单膝跪下,手把手教他将双手搭在腿上,可他的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似的,牢牢落在主公身上。
伤?不对,是生病了吗?
主公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可那挺直的脊背、温和的声音里,却藏着比所有柱都更稳的力量,有种不可思议的高昂感。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坐在火边讲往事的模样,也是这样明明看着虚弱,却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想把心里的话都讲给他听。
“低头!”一只手突然按在炭治郎后颈,隐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呵斥,“盯着主公大人看是失礼!”
炭治郎猛地回神,但身体太疼了,只能随着力道趴下,额头“咚”地磕在冰凉的碎石上。
主公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体上的感觉:“今天天气真好啊。能在成员没有改变的情况下,迎来半年一次的柱合会议,我觉得很高兴。”
“主公大人也还身体健康就再好不过了,我衷心祝愿您能更加安康。”那个暴躁的风柱不死川实祢竟然开始正经地说话了。
“每次能这样全员齐聚,都让我觉得安心。”主公的声音漫过庭院,“鬼杀队能有你们这些孩子支撑,真是万幸啊。”
炼狱杏寿郎率先应声,声音洪亮却添了几分暖意:“主公大人言重了!斩尽恶鬼,本就是我们身为柱的职责!”
主公轻轻“嗯”了一声,话锋一转:“不过今天请大家来,除了例行的柱合会议,还有一件事要商议——关于祢豆子,还有炭治郎的去留。”
这话让炭治郎刚放松的神经瞬间绷紧,搭在腿上的手悄悄攥紧,指节泛出浅白,终于要提到祢豆子了,主公大人会相信祢豆子吗?
“炭治郎和祢豆子是我承认的,然后我希望大家也能够认可他们。”
话音刚落,岩柱悲鸣屿行冥率先出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双手却依旧紧紧合十,语气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哪怕是主公大人的请求,我也难以认同。鬼与人类终究殊途,留下她,便是给同伴们埋下隐患。”
“我也华丽地反对!”音柱宇髓天元抬手理了理头巾,钻珠碰撞出细碎的响,“带着鬼的鬼杀队队员,实在配不上‘华丽’二字,更令人难以承认!”
蛇柱伊黑小芭内缠在手腕上的白蛇立起,吐了吐信子,他的声音冷得像蛇:“无法信任,无法信任。说到底最讨厌鬼了,谁知道她哪天会突然失控,咬断我们的喉咙?”
“虽然我发自内心尊重主公大人,但这想法我无法理解!”炎柱炼狱杏寿郎猛地攥紧搭在膝上的手,声音洪亮,“斩尽恶鬼才是鬼杀队的使命,我全力反对!”
风柱不死川实弥语气里满是戾气:“将鬼灭杀才是鬼杀队的铁律!主公大人,我希望您能严惩灶门炭治郎以及石川静弥两名队员,以正队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