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跄着跪倒在冰冷的地上,伸出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手,先是触碰到那截冰冷、僵硬的手臂,指尖拂过那曾与她十指相扣的轮廓,看着那染血的破烂羽织,最终,紧紧攥住了静弥的日轮刀刀柄。
那冰冷的触感,如同死亡的宣告,直刺她跳动的心脏。
是她,亲手用洁白的布帛,如同对待稀世珍宝般,将这三件残骸包裹,踏上了归途。
在旁人看来,这或许是蝴蝶大人以她特有的方式克制着失去挚友的悲痛。
只有少数几人知道真相。
甘露寺蜜璃哭得不能自已;神崎葵强忍着泪水。
炭治郎,他的鼻子微微动了动,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悲伤,但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蝴蝶忍身上时,他的心猛地被攥紧了。
那是一种……极度压抑的、仿佛被强行冰封起来的、如同深海般沉重而绝望的悲伤。
这气味如此浓烈,几乎要化为实质,与他所知的、失去亲密战友的悲痛截然不同,更加复杂,更加痛苦。
其中还夹杂着一种被死死摁住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愤怒与恨意,像是一层覆盖在火山口上的薄冰。
忍小姐,她的悲伤就好像,不仅仅是失去了挚友……这种感觉,就像是……
炭治郎的脑海中闪过了自己失去家人时的痛楚。
那种撕心裂肺,与世界割裂的感觉。
忍小姐此刻散发出的气味,竟带着几分相似的绝望。
静弥姐对于忍小姐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非常重要的人吧……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得多……
“喂,炭治郎,”伊之助用压抑的、带着鼻音的声音小声说,“那个蝴蝶女人,感觉好奇怪,好像要把自己冻起来一样……”
整个葬礼过程中,蝴蝶忍几乎没有开口。
当主公沉痛地陈述时,她静静听着;当同僚们献花时,她微微躬身;当棺椁被泥土掩埋,立起石碑时,她始终沉默伫立,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
她的哀悼是无声的,却沉重得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葬礼结束,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陆续散去。
炭治郎看着蝴蝶忍那挺直却异常单薄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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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悲伤气味,让他所有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深深地向那座新坟鞠了一躬,在心中立誓要连同静弥姐的那份一起努力变强。
蝴蝶忍没有停留,她几乎是第一个转身离开墓地的,步伐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急于逃离的决绝。
夜晚。
蝴蝶忍独自一人坐在屋内,面前是姐姐香奈惠的神龛。
神龛中央,安放着香奈惠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