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一阵微风中,彻底崩散,化为漫天飞舞的、带着丝丝暗红痕迹的幽蓝色冰晶雪尘,缓缓飘落,如同下了一场哀悼的雪。
雪尘之中,一道身影单膝跪地,用日轮刀勉强支撑着身体,正是静弥。
她的衣衫已在血刃风暴中变得破烂,身体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口,深浅不一,有些甚至深可见骨。
原本雪白的肌肤此刻被暗红的血迹和紫色的毒素纹路覆盖,看上去触目惊心。
那头标志性的雪白色长发,此刻大半被鲜血浸染,黏腻地贴在脸颊和颈侧。
她低着头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
毒素带来的麻痹与剧痛交织,让静弥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右眼上那佩戴的眼罩,不知何时被一道锋利的血刃切断,此刻正无力地垂落在一旁,露出了那只一直被隐藏的蓝色竖瞳。
此刻,这只竖瞳正因为极致的痛苦和体内肆虐的毒素而剧烈地震颤、收缩着,瞳孔边缘甚至浮现出细小的血丝。
它与她另一只左眼形成了诡异而脆弱的对比,共同映照出她此刻承受的非人痛楚。
‘好痛……全身……都好痛……’
混乱的思绪在她几乎被痛苦淹没的大海中沉浮。
毒素如同万千根烧红的针,在她每一根神经末梢上穿刺、灼烧;
伤口传来的撕裂感则像是有无形的巨手在撕扯她的血肉。
‘为什么……死不掉……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声音变得遥远而扭曲。
身体的恢复能力在如此重创和猛烈的毒素抑制下,变得极其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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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处新生的肉芽在紫黑色毒素的侵蚀下艰难地蠕动,却又不断被破坏,带来新一轮的剧痛。
‘对了……他们呢?’ 一个念头如同微弱的烛火,在痛苦的黑暗中亮起。
静弥极力抬起沉重无比的头颅,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扫向前方。
在她模糊而摇晃的视角里,看到了几个身影正焦急地、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她奔来——
那个戴着花札耳饰的少年,那个华丽的音柱,还有那三个刚刚赶到的女子,以及那个吵吵闹闹却同样关切的野猪头……
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呼喊着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了。
‘太好了……’
一个认知如同暖流,微弱却坚定地穿透了无边的痛苦。
‘大家……好像……都没事啊……’
这个认知仿佛抽走了她支撑至今的最后一丝力气。
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那强撑着的意志也随之溃散。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瞬,她那染血的、苍白的唇边,竟缓缓勾勒出一个带着释然与安心的微笑。
那笑容,与她满身的伤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脆弱得令人心碎。
‘哭什么啊炭治郎……我又不会死……’
‘但是……真的好累……好痛……’
无尽的疲惫和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吞没。
‘就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对了……羽织……对不起……葵……忍……’
支撑着身体的日轮刀终于失去了最后的力量,发出一声轻响,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
静弥的身体向前一倾,如同断翅的冰蝶,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静弥姐!!!”
“石川!”
炭治郎带着哭腔的嘶吼,宇髄天元急促的声音,伊之助惊慌的呼喊,以及宇髄妻子们担忧的低呼。
此刻才仿佛突破了某种隔膜,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